,循着周语澜的视线,看着那些黑漆漆的牌位,四周已经点上了烛光,分外安静阴森,周婷婉不在意的勾起唇,笑道:"姐姐,不过是一堆木头而已,多谢姐姐关心,妹妹可不怕这些。"
然而话音刚落,那一直安静的烛火忽的闪烁跳跃了一瞬,周婷婉嘴角的弧度僵硬。
"好妹妹,可别吓着了。"周语澜漠然开口。
周婷婉冷笑一声,余光瞥见那开了一个缝的窗户,抬手去关了窗,脸色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汁来。"姐姐可得在这里待一个晚上,希望明日姐姐别被吓的疯了才好,饭菜没毒,妹妹可是最敬爱姐姐的了,也不会做下毒这么明显的事。"
身后那脚步声渐行渐远,周语澜低眸看了眼那饭菜,都是她平常爱吃的菜式,那亲切的音容,明明是讽刺的话语但语气都何其的乖巧和温柔,虽说恨周婷婉机关算计要夺走她的一切,但不得不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前世自己输的那么惨,何尝不是自己太过愚蠢,不如周婷婉?
思及此,周语澜不饿也没有食欲,但她送来的东西周语澜必须要吃。
这样的情况下,她的目的不就是要显示她的不计前嫌和乖巧善良么,若是周语澜拒绝了她的"好意",只怕明日更是坐实了那些风言风语。
拿起碗筷,吃了点,味道和雨霖阁做的一模一样,周语澜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。
周围没有半点声响,周语澜闭着眼睛静静的跪着,最终喃喃念着佛经,在祠堂总是要虔诚的。
然而这个晚上注定要不平静。
雨霖阁,红拂正准备悄悄的去祠堂看看小姐怎么样了,谁知转角被一小厮撞到在地,那人爬起来,迅速的往红拂手里塞了个纸条,低声道:"交给你家小姐,就说是太子殿下相求。"
太子?
红拂起身,捏着手里的纸条,犹疑着去了祠堂。她知晓太子河自家小姐达成了某些共识,然而小姐不说,她也不会问。
祠堂的灯一直点着,红拂瞧瞧的关上门,探进屋里,迎面就是不远处那列祖列宗的牌子,红拂闭上眼睛喃喃道:"多有不敬,莫怪罪。"
随即,红拂找到跪在那儿的周语澜,脚步声很轻,但周语澜蓦地睁开眼睛,"谁?"
红拂走到周语澜身前,"小姐,是红拂。"
周语澜点点头,"你怎么来了?"
红拂扫了一眼那一侧的食盒,没有多问,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周语澜:"方才一个小厮给我的,说是太子殿下有事相求。"
"太子?"周语澜接过纸条,眉头微蹙。没想到太子势力如今之广,明安侯府都能混进他的眼线?
周语澜展开纸条细细看着,半晌,面无表情的吩咐红拂端来一烛台,将那纸条烧毁。
烛光衬着周语澜的黑眸隐隐绰绰闪着火焰,红拂担忧的问着:"小姐,奴婢知道自己不该多问,但是,小姐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"
周语澜对着牌位磕了一头,随即起身,或许跪的久了,眼前一黑身子摇晃起来,红拂连忙搀扶着,周语澜捏了捏眉心,淡淡道:"我和太子殿下有交易。"
"什么?"红拂惊讶的问道:"小姐您有何事要求太子殿下?"
周语澜摇摇头,将烛台放回原位。"未雨绸缪。"
而如今则是周语澜付出的时候,这样,在未来,若是某些周语澜力所不能及的事才有资格去让楚慎帮助自己。
"红拂,换衣服,你替我在这儿跪着,好混淆外面人的视野,我出去一趟。"
月上柳梢头,书房里,周清坐在桌案之后,面前跪着一棕衣男子,风尘仆仆,眉目间满是疲累,却还是恭敬道:"侯爷,原州一代发生水灾,不少堤坝和房屋都塌了,粮食减产米价上涨,不少难民离开原州,四处逃窜,大概不消几日就能逃到京城边缘的城镇。"
天灾一向是残酷的,那些人没了吃的喝的,也没有住处,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到这个国家最安全最富裕的地方,那就是京城,但原州那么多的难民,若是涌进京城,万一潜进别国的细作,那后果也将不堪设想。
周清拧着眉,沉声问道:"这个消息传进京城了么?"
"还没有,原州那里有咱们的铺子,所以才会如此快的知晓,若让消息传进京城,还得有两三天的时间,但那时候难民估计也要靠近京城了。"
周清沉默不语,若是以前,他一定上奏朝廷自请钦差大臣去治疗水患,但如今,皇帝越来越多疑。消息还没传进京城,他这个明安侯就那么快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