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学形意散手时接触过摔法,后来在大学时,有专门的摔跤课程,我们学的是古传保定摔跤术。
“保定快跤”天下闻名,清末就有“京油子、卫嘴子、保定城的勾腿子”一说。
其实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贬义,北京城六朝古都,北京人见多识广、人情练达,故而有京油子一说,天津则是“九河下稍天津卫,三道浮桥两道关”,三教九流汇聚,市井文化发达,说书唱戏者居多,故有卫嘴子一说,而保定城的“勾腿子”,是指“勾腿功”,也就是摔跤术,这是一门可以和蒙古摔跤术媲美的汉传摔跤术,故而有保定城的“勾腿子”一说。
道光二年,保定着名摔跤大师马长春,将直隶总督选派的外号“大牦牛”摔跤手,一下扔出去两丈远,靠的就是这门功夫。
“勾腿功”共有二十四式,分斜打、环肘、锁肘、前进踢、上把挑、揣、靠、抱、拧等技法。
“倒插葱”、“断三椎”、“锁玄关”、“顶命门”,更是致命的招式,不是腰椎断裂,就是脖子折断。
我修剪完指甲,一跃而出,跳到垫子中间。
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哥,微微一笑:“来!”
我自然明白蒙古摔跤术的厉害,不敢造次,一抱拳:“大哥,请指教!”
“请!”
对方试探了几下,突然猛冲过来,一手抓向我的肩膀,我赶忙往旁边一闪,躲了过去。
他一抓不中,甩甩手,又是一个俯冲,我抬脚一个正蹬,将他顶了回去。
周围有人喊:“不能踢人!这是摔跤比赛!”
大哥却哈哈大笑:“没事!让他来!随便!”
大哥游走许久,又是一个上扑,我还是不接手,一个撤步,逃掉了。
大哥甩甩手:“兄弟,还摔不摔了?”
我笑道:“大哥,您也没摔倒我啊?”
大哥点点头,哈下腰,突然俯冲过来。
我往斜侧一个跨步,一个反手下压,脚下一别,想把他放倒,他异常敏捷,一扣我的肩膀,上前一步斜插,差点把我抡倒,我赶忙将重心下压,以防他把我被抱起来扔在地上。
我俩僵持一阵,忽然大哥一撤劲,诓了我一下,转身一个“背口袋”,一下把我扔在地上,“啪”地一声,我仰面朝天,五脏六腑一阵翻腾。
这就是高手,你明明知道他一撤劲,马上就会来个“背摔”,但你还是躲不过去,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,就像开卷考试,你依然不能得满分,因为题太难了。
梦蝶惊呼一声:“啊——”
我屏气凝神,来不及起身,大哥猛虎下山般冲过来,我双脚猛踹,大哥一时近不了我的身,对峙片刻,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,大哥不待我站稳,一下又抓住我的胸口,顺势一个“过肩摔”,“啪”地一下,又将我放倒在垫子上,我都快吐血了。
专业的和业余的就是没法比,这大哥估计从生下来就会摔跤,摔了三十来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