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龙千里等人全副武装登上小火轮的时候,很多人的脸上都难掩兴奋,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近似于实战的演习;
每个人都是荷枪实弹,刺刀都已经装在枪上,弹仓内都已经装上了5发子弹,为防止走火,保险都被教官统一要求关上了。
教官们的脸上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,任何人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都要被他们冷冽的眼神鞭打。
虽然他们已经强调过几次,这只是演习,但大部分学员依然是很紧张,李文鼎的大腿一直在上下抖动,只有王安民一脸的兴奋,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。
自从加入兔子后,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,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,他现在是一只光荣的兔子,解放全人类才是他的理想,小小的羊城只是一个开始。
当然也包括要解放龙千里,已经好几次私下里找龙千里谈话,发动他加入兔子,当他的小弟;
龙千里的回答都是他习惯了当大哥,对加入兔子并不感兴趣,他们老龙家还等着他回家继承家业。
“真是白瞎了一身好身板!”
王安民用鄙视的眼神,瞟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龙千里,要不是他知道瞿教官很看重龙千里,他还真看不上这个整天牛皮哄哄的二世祖。
龙千里同样看不上王安民,一个只会喊口号的兔子,要不坑自己,要不坑同志;
在兔子成熟之前,有时候自己人比明面上的敌人更可怕。
三世为人的教训告诉他,尽量远离那些脑壳容易发热的人。
所有人登船后,小火轮“突突”的吐着火,向黑暗尽头驰去;
船开动后,教官对他们的管控就松了很多,有些胆大的学员开始窃窃私语,个别消息灵通人士开始爆猛烈,说什么的都有,牛皮吹的满天飞。
“王安民,你就不要吹牛皮了,你那些小道消息就从来没准过!”
“刘定一,我让你相信了吗?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!
别说我没有提醒你,真打起来别尿裤子。”
刘定一反唇相讥道:
“谁尿裤子还不一定呢,你们兔子除了耍嘴皮子厉害以外,打仗得看我们;
革命是用枪杆子打出来的,而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!”
刘定一的话算是踩到王安民的兔子尾巴了,瞪着大眼挑衅道:
“姓刘的,敢不敢比一下看谁先消灭第一个敌人?
输了的人要放弃在五班发展成员!”
龙千里听完后忍不住摇了摇头,暗道:
“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,这货搞的跟过家家一样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兔子骨干。”
想到这里,龙千里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子,让自己离这惹事精远一点,以免殃及池鱼。
刘定一刚想应下王安民的挑战,班长杜光亭冷哼一声道:
“你俩都给我消停一点,把队长引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!”
王安民和刘定一都非常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巴,在五班老杜的话还是很好使的。
黄埔学生的服从意识还是很强的,这都拜那些黑脸教官所赐;
黄埔的教官就两个特点,一个嗓门大,一个脸黑。
要不说王安民这小子的运气一向好呢,他们刚闭上嘴不久,战术教官王俊就黑着个脸走了过来,用刀一般的眼神在五班扫了一圈,然后冷冷地说道:
“我要再听到一个人说话,杜光亭你就带着五班游到市区去吧!”
老杜眼观鼻,鼻观心,连“是”都不敢答,免得让王教官抓到小辫子。
教官的套路五班已经门清,见五班没人上当,王俊才满意地离开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龙千里的眼睛突然睁开,他已经闻到了久违的味道;
几分钟后,队长金辉卿大步走了进来……
半个小时后,他们跑步开进了羊城西关,李文鼎的耳畔依然回荡着金队长的声音——
“这不是演习,这是实战!”
“实战!”
李文鼎条件反射地握紧手中的钢枪,因为只有钢枪在手,他的心里才不会慌张。
“李文鼎,等会打起来,你一定要跟紧我,不要逞强,活着就行!”
龙千里的声音让李文鼎安心了不少,有子衿在一旁,他没有什么害怕的。
枪声越来越清晰,他们离战场越来越近,一期生的第一场实战是由四队打响的;
三队的任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