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隐蓝的心在滴血,是真的在滴血,被打疼了,林隐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。
他没有想到,这群学生娃防守战打的同样亮眼,在收降了一半俘虏兵的情况下还敢把进攻方放到几十米内开枪,只有精锐部队才敢这么做,他的第一军都做不到这一点,最多放到百米附近。
“军座,仅仅一轮冲锋,一个主力团就伤亡了三分之一,特别是中路,火力太猛了,要不是弟兄们撤的快,都得交代在上面!
怎么办,还打吗?”
林隐蓝明显被打怕了,开始打起了退堂鼓,林隐青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,铁青着脸说道:
“打!这才刚刚开始,这一次你们上了他们的当,现在已经知道了,下一轮他们就不会这么容易了;
队形太密了,拉散一点,炮火准备一停止就要冲锋,不能给他们留太多时间!
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已经暴露,让炮兵先把他们的机枪火力端了,后面就会好打很多。
守军一半以上是之前一师投过去的,打顺风仗没有问题,一旦形成僵持,他们就会溃败,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压力,这次派二团上去,原来一团的兵力也加强进去,要搞就搞大一点!”
林隐蓝见自己哥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政府军死磕,那他也只能奉陪到底。
现在的时间在学生军这里,粤军第七旅正在赶来途中,留给叛军的时间不多了,所以第二轮进攻就下了大本钱。
进攻首先从炮击开始,炮弹像不要钱的砸向三连的阵地,他们把突击的重点还是放在了中路,气的龙千里大骂道:
“他娘的,这是觉得我龙某人好欺负呗,看来还是老子太善良啊。”
李文鼎听完后一阵恶寒,暗道:
“你龙子衿要是善良,那我李文鼎就是小白兔!”
叛军的炮火不会因为龙千里的咒骂而停止,反而越打越凶,恨不得把三连的阵地犁一遍。
三连仓促挖起来的战壕被炮火一段段的推平,好在他们的防炮洞都修在纵向的交通壕侧翼,里面四周用树桩加固过;
上面采用的是一层覆土一层湿木头,还铺了大量的树枝,炮弹打在上面都会被弹走,防住75毫米的山炮完全没有问题。
刘元是一名降兵,刚刚加入革命军不久,对他来说给谁打仗都一样,因为在另外一边也说自己是革命军,这年月革命军打革命军太多了;
今天你打我,明天我打你,都说自己是革命军,对方是军阀。
他可不是生瓜蛋子听人忽悠,他就认一个理,谁给钱他就给谁打仗,保命第一,赚钱第二。
打的赢就打,打不赢就投降,标准的老兵油子。
他缩在防炮洞里瑟瑟发抖,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的他脑袋嗡嗡响,这个时候他只能在心里拜起了菩萨。
“妈祖娘娘保佑,炮弹、子弹老躲着我一些,我老刘家三代单传,上有老下有小……”
二班长宋志斌就在他旁边,正想一脚踹过去时,龙千里立下的四条规矩飘过他的脑海,他终于还是忍住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炮击停止了,经验丰富的宋志斌竖直了耳朵在听,他在等阵地上的哨声。
又等了一会,阵地上哨声四起,留在阵地上的观察哨吹响了约定的战斗哨声,宋志斌顿时兴奋地大喊道:
“弟兄们,敌人上来了,快!”
老一排的士兵一听,端着枪就冲了出去,而刘元还在那里念念叨叨,宋志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,大吼道:
“都他娘的磨叽啥,再磨磨唧唧叛军就冲上来了!”
屁股上挨了一脚的刘元立马精神起来,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,作为老兵油子的他知道,这个时候要是磨磨唧唧,会被班长军法从事的。
刘元冲出去后就找到了自己的射击位,外面的战壕虽然被炸塌了不少,但他事先准备好的战位还在。
他手中的枪是一支李·恩菲尔德M1917步枪,是约翰牛支援给陈帅的,弹仓容量6发,他投降过来的时候连枪也带过来了。
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很讲究的,任何时候吃饭的家伙他都带着,而且养护的很好,跟新的一样。
透过射击孔,他看见现在的敌人,曾经的战友正密密麻麻的冲了过来,他估计至少有上千人,甚至更多;
而他们自己只有不到200人,稀稀拉拉地趴在阵地上,让他心里很没有底气,要不是后面有督战队,他都准备脚底抹油了。
就在这个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