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天地:“今日不见她,世间无我,也再无迁徙隐族!”
隐族只等迁徙地的盛世来临,便要再次出世,但这一刻全族古剑尽数崩碎,道韵星沙横贯虚空,若是不开眼,那五百年来的隐忍与等待,将尽埋人间剑之下。隐族的长老虽与姜老祖不属于同一时代的人,但却也听过他的种种传说。这个人说一不二,五百年前的神庭一战后,迁徙地的无数名门正派已在暗中有了约定,准备联手对抗混乱与不祥。但姜煜却不知为何,竟将正派中一门极其强大的古族后辈,屠戮了大半,几乎将这古族的年轻一代,杀到断代。联合在即,此举犯了众怒,无数宗门世家一同施压,最终在古潭宗与神庭的力保之下,才判他入祖地被困百年。但当时年轻的老祖心中是不服的。外人传,他虽然没入神禁境,却要战那古族之主,一吐心中浊气。后是因为那位红颜的存在,他才隐忍下心中的怒气,自愿入祖地“赎罪”。所以,此刻他说要世间再无隐族,那绝非是虚言。他说了,就一定会做。隐族自然不想力拼,也不敢力拼,更不知五百载岁月后,这姜煜已经是何品境了,所以只能选择退让。隐族的现任族主,告知了他……一个他已经猜到,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。那一年,年轻的姜老祖入了祖地。次年,那位红颜知已,便因他屠戮古族年轻一辈之事,且因与辈分相差巨大的姜煜私订终身,令隐族蒙羞,而被族中长老赐死,且永世不得入祖坟。她死了,就被埋在隐族秘境的一处荒地之中,五百年来无人祭拜,甚至也无人想起她。姜老祖从来没有奢望过,在五百年后,她还能活在人间,却也无法接受,自已入祖地的第二年,她就被人逼死,埋于荒野之中。他心中怒气升腾,可放眼望去,却再也找不到那些逼迫她的仇人……那些旧人都没能熬过岁月,都已化作黄土,尽埋此间了。而今站在自已身前的,都仅仅只是那些人的后辈,自已真的……要杀了他们泄愤吗?那岂不是……太可怜了吗?!姜老祖一步入荒野,来到隐族人说的那处埋着红粉佳人的荒坟,却目光无比茫然。漫长的岁月流逝,那种种的约定已成过往。这里荒芜一片,哪里还有什么隆起的荒坟了?只有无尽的杂草与在春风中绽放的花海……什么都没有留下,什么也都看不见了。就是在这一刻,他一头乌黑的发丝,尽染白霜;面颊一条条皱纹浮现,笔直的腰板略微弯了几分。他仿佛从中年,一步就迈入了老年。在祖地中耗费了五百岁月,这令他从寿元鼎盛,走到了寿元干涸。若非有那千年生命绿翠,他也绝对难以熬到今日。只不过,岁月无情,那千年绿翠的生命精华,也已然对他没有任何功效了。他将此物赠送给了任也,也算是一种无声的传承吧。脱困祖地时,他手挪超然至宝——祖地烈阳,以大道之意强行挣脱枷锁,这令他的大道之意彻底崩碎如星沙,彻底不在巅峰。而后出世,放眼望去,整座迁徙地都已经崩塌。他被世人称为人间剑,也正是以这三个字立道入六品。可现如今举目望去,迁徙地却化作一个个碎片,漂浮在冰冷的虚空之中。那么,他的人间又在哪儿呢?他的人间也正如他的大道之意一般,早已粉碎在岁月之中。曾经的约定并未兑现,续命的神药登天而去,那朵花死了,那个人也长埋在荒野之中了……如今的一切,都只有曾经留下的一点点痕迹……姜老祖望着漫山遍野的荒草与花朵,心境大悲,眼眸深邃,却突兀地笑道:“……我给你讲个笑话吧!”一阵暖风迎面吹拂而来,似乎这里一切的荒芜,也都有了回应。……客栈中。姜老祖端着酒杯,半面脸颊迎着烛火,苍老的双眸凝于一点,似在回忆,也似在七分酒醉中瞧见了一位故人。“刷!”就在这时,一个身宽体胖的道士,龇牙坐在了方桌对面,谄媚地叫道:“爷,一个人独饮啊?”姜老祖自酒醉中幽幽地回过神,只目光平和地瞧着储道爷,话语简洁地问道:“你那根白玉棍,来自哪里?”储道爷已经做好了一切“工作准备”,却没承想,白条鸡前辈却突然问了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。他稍稍呆愣一下,挠头道:“您不是看出来了吗?”“三世身,你的传承来自八宫九景,可对?”姜煜又问。储道爷听闻此言,瞬间懵逼。 他游历了这么多秘境,还是第一次有人看穿他的来历,这让他有一种脱了裤子蹿稀的羞耻感、不安感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