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靠的是什么?
靠的是诸多奇遇机缘,是自身天赋与神法之能的体现,是厚积薄发的逆天改命,更是一点点积攒出的底蕴……
可这么多的底蕴、奇迹、机缘、逆天改命,为什么都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?
他是天道之子吗?
那肯定不是……
他靠的就是心中的各种谋算,明里暗里的争抢,对人心的把控,以及必要时必须展现出的无耻夺利,还有在遇到生命之危时的敏锐嗅觉。或果断离开,或迟到而来……
如果不这样,他想活到今天都难,就更踏马别提什么逆天改命了!
他就像是一个家贫如洗的穷小子,想要做点小买卖改变自己的命运。可本钱稀少,那就只能在有些事儿上黑一点,抠一点,利己一点,更要算计一点,从而慢慢积累,期望着有朝一日,自己能枝繁叶茂,走向昌盛……
这种想法有错吗?
这种包含泪水的努力与奋斗有错吗?
这种小人物卑微而又辛酸的奋斗史有错吗?
这当然没错……
但现实就是这样无奈。你没错,可到了今天,就是没有人愿意跟你一块“玩”,更不可能有人愿意跟你共同面对生死。
登擂处,冯仁德站在喧哗的闹市之中,突然有一种自我矛盾的恍惚感。
他觉得自己没错,甚至心中还饱含着愤怒,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;但为什么只针对他,却又在提醒着冯仁德,我自己是不是多少也有一些问题……
在这种矛盾、复杂、失落,几乎令自身精神崩溃的处境下,冯仁德返回了昨日与任也喝酒的那家客栈。
迈步入内,他心烦意乱,眼神有些空洞地瞧了一眼店小二,摆手道:“按照昨日的菜肴,再上一遍,酒……先来三壶好酒。”
身为残魂的店小二,立马露出了一副灿烂的笑容:“爷,十分对不住。今日有人包下了整间客栈,且要在顶层摆宴庆祝……所以,今日餐堂内不待客,且后厨忙活不过来,也无法将餐食送到您的客房之中。”
冯仁德本就心情不好,听到这话,立即骂道:“他娘的,老子给的星源不是星源吗?!我在此住店,哪有没饭吃的道理?!赶紧给我去做……不然老子砸了你的店!”
“这位爷,您为难我也没用啊。”店小二赔笑道:“您昨日只交了一天的房钱,今日还没有续交,所以……呵呵,要不您再换一下客栈可好?等那四位包场的客官都走了,您再回来,我给您免三成房钱。”
“你踏马的……!”冯仁德动手就要打人。
店小二被拽起了脖领子,委屈巴巴道:“开门迎客,若非遇到难事,又怎会驱赶贵客呢?!那四位包场的大爷,不但神通强大,而且给的实在是太多了……令掌柜的无法拒绝。您多担待……若是您心中真的有气,那也可打我两个耳光出气,可好?!”
冯仁德听到这话,憋了半天后,心里暗道:“老子再不招人待见,也踏马不至于拿一个残魂出气吧?这太可怜了……!”
“啪!”
他一把推开店小二,转身便走。
天气闷热,冯仁德离开客栈后,便抬袖擦了擦额头,目光阴沉地看向四周。
“踏踏!”
就在此刻,店内泛起急促的脚步声,且有人喊道:“客官,客官,请留步!”
冯仁德闻言转身,见到是那名店小二跑过来,便皱眉道:“踏马的,他们包场了,老子站在长街门前都不行是吗?”
“不不,并非如此。”
店小二立马抱拳,笑着让开身位道:“不知为何,那四位包场的老爷,想要邀请您入内一叙,而且说了……若你愿意,自可同行人间擂。”
烈阳下,冯仁德蒙在原地,心说:“可同行人间擂?!老子这是山重水复无疑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了?”
他稍作停顿,转身回往客栈:“走,引我去看看!”
……
人间小镇。
一位身着一袭黑衣,腰板笔直的青年,此刻站在一家客栈最顶层的阁楼之上,尽赏“人间”之景。
他独有的湛蓝眼眸,锐利无双,灿若星辰;肉身的气血之相也旺盛到了极致,举手投足间,当真有年轻一辈中,冠绝当代的盖世之姿。
他往那里一站,虽一动未动,可肉身却好似帝坟中的一尊火炉,滚滚燃烧,澎湃不息,且充斥着一股狂妄,却有对前路充满热烈与期待的豪爽感。
“血引有点少,好没安全感啊……!”
他瞧着人间,心里竟产生了与任也一样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