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良鹏叙话:
“李鸣在不在这,我也不确定,不过这里视角正好,可以很清晰的观测扬子饭店,而你既然给他打了电话,想必他会来这里看戏。
按照计划咱们此时应该冲进扬子饭店,与安清会的人火拼,这场狗咬狗的好戏要死不少走狗,嗜杀的日本人肯定爱看,况且他还是布局者。
而发生的最坏情况,就是他本人没来,只来了一队日本宪兵,奉命埋伏狙杀我们。”
“那···那该如何是好···我是问接下来怎么办啊,夏哥。”
一名饭店迎宾员看到电梯门开启,已经向电梯方向走来,边走边扬声发问:
“先森~~先森您好,请问侬是来餐厅用餐伐?有没有预约过?前头有没有先来的客人啊?需要帮侬通报一声侬来嘞伐?”
夏吉祥用上海话温和答道:“伐用了,我上来歇歇,勿用餐,吃杯茶就走。”
随后他转头对着张良鹏低声问道:“小张,你身上带了几把飞刀?”
“三···四把。”张良鹏紧张的结巴起来,补充说:“还有两把淬了毒的,绑在小腿上。”
“好,准备好,马上就用。三木嘎也备好刀子,看我眼色行事!”
“哦!”三木嘎愣了愣,随即整了整腰带,将右手伸进衣襟里。
夏吉祥声音低沉,目光炯炯看向张良鹏,笑吟吟教导说:
“小张,箭在弦上,别瞻前顾后啦!你若想大佬高看一眼,首先要有股破局反杀的狠劲,要敢掀桌子拼命,还得掌控关键资本,手里有大佬无法掌控却迫切想得到的东西,上位者才会妥协和收买你。
而日本人想要的筹码,你夏哥我有!可是兄弟,破局我需要借助你的飞刀绝技,你愿助我一臂之力么,兄弟!?”
张良鹏又羞又愧,两眼泛着泪光,急声表态道:“没说的夏哥!今儿咱哥俩同生共死,我把命交给你了,你就说怎么办吧!”
“好!好兄弟!”
夏吉祥一边说一边迈步出了电梯间,向七楼另一侧的新新茶室走去,同时他嘴里低声吩咐道:
“小张注意!你跟在我身后,遇到穿立领西服,剃小平头的男人,你就瞅冷子用飞刀招呼,不要给他们掏枪机会!
三木嘎在后面补刀,然后把尸体拖到边上。”
“是!”
“嗯!”
身后二人低低应声,默默做好杀人准备。
然而在走廊甬道这段路程里,三人没遇到什么人,便走到新新茶室门口。
新新茶室的朝向位于南京东路一侧,从茶室正门可以眺望斜对面的永安公司塔楼,整个南京路段的街景一览无余。
而从东南方向正好望见汉口路的扬子饭店,两者直线距离大约三百米,这也是狙击手的有效射程。
夏吉祥三人刚走近茶室门口,突然茶室门一开,闪出一名穿立领西服的平头青年,他躬身拦住三人,用生硬的汉语说道:
“诸位,失礼了!茶室暂停营业,请改日再来!”
“哦,那我们走,下楼去吧。”
夏吉祥温和答应着,转身使了个眼色。
“嗖!”“噗嗤!”
寒光一闪,一柄匕首没入平头青年咽喉,他眼神空洞,捂着不断冒血的脖子,窒息痉挛着向前仆倒。
匕首淬了毒,毒性猛烈,见血封喉。
夏吉祥随即下令:“三木嘎,你打头阵,顶着尸体进门!”
三木嘎迅速上前几步,右手端枪,左臂顶起尸体,倒推着开了门。
夏吉祥紧随其后进了茶室,他没有掏枪,身体微躬,将整个身躯隐藏在三木嘎身后,
张良鹏最后进门,他缩在两人身后,成了最不起眼,最容易忽视的杀手。
三人刚进门,紧靠门边的座位上,又站起一个平头青年,喝问道:
“喂!什么人,敌袭!”
说着这平头青年手腕一翻,手里便多了把手枪,而且咔哒上了膛。
可他刚想扣动扳机,白光一闪,右手腕便被一把飞刀扎穿,紧接着眼前又闪过一道血光,右眼深深贯入另一把飞刀,身体立即僵直着重重栽倒。
三人继续前行,这时发现茶室里空空荡荡,仅有一桌俩客人,服务员也不见踪影。
在茶室尽头的窗边,端坐着一个穿条纹西装的中年男子,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,身前挂着一副望远镜,默然望向夏吉祥。
而在中年男子身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