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外套拉链拉开了。

林芸没有动，虽然巨鼠是人的思维，但在她的内心深处，始终无法将眼前这只毛茸茸的生物想象成一个真正的人。

在她的潜意识里，面前站着的仅仅是一只老鼠，一只拥有着人类智慧的老鼠。所以，她面对巨鼠并没有人与人之间那种本能的羞涩与尴尬。

外套敞开，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。胸衣在满是毛茸茸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突兀。林芸除了没有尾巴，耳朵和四肢也没有完全变成猴子的样子外，整个看上去那就是一只猴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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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着衣服的猴子并不稀奇，穿着胸衣的猴子那就很少见了。

巨鼠又指了指她的胸衣，然后摆了摆手。

林芸看明白了，巨鼠是告诉她，不需要穿衣服。但是林芸并不是一只真正的猴子。她怎么可能像真猴子那样，毫无羞耻之心地不穿衣服呢？

她有些生气道：“我是女孩。记住，我是人！”

林芸走了，整理好外套，快步来到了窑洞之中。

窑洞内，只有郭福在地上盘着身子，昂着头向洞外张望着。

林芸走了进来。这时的她对郭福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，这几天的相处，她把郭福当成长辈，而且郭福也断断续续讲述了被老郭骗到这里来的经过，这让林芸对他更多了一份同情与理解。

“郭叔，我那老鼠朋友它怎么……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？以前它会写字的。现在它不会了。”

郭福瞟了一眼林芸身后跟来的巨鼠，说道：“小灰，你去找点吃的回来。”

巨鼠“吱吱”叫了两声，转身飞奔而去，很快就消失在窑洞外的茫茫山林之中。

郭福又看向林芸：“你的伤怎么样了？看起来没有大碍了。”

“我的伤好多了，只是还不能用力。”

“这需要慢慢恢复。你现在已经可以帮我的忙了。关东他们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恢复。如果等他们意识完全恢复，我就很难控制他们了。所以，一会他们回来，你就打晕他们。明白吗？”

“我打晕他们？我怎么打？”

“地上不是有石头吗？朝着他们头用力打。他们现在的意识最多只支持躲闪格挡，不会反抗的。”

“石头？”林芸低头看到墙角有一块五六斤重的石头，她拿起来掂了掂，说道：“万一把他们打死怎么办？”

郭福道：“他们还怕死吗？正好，你也提醒了我。那你就把他们打死。”

“哦。我知道了。”林芸低声应道。

郭福瞧着她那犹豫的眼神，心中不禁有些担忧，问道：“你能下得去手吗？”

“我……可以。”林芸咬了咬牙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，可她也清楚，复活人也是人，不是一只小蚂蚁。

“嗯。你要报仇，是该锻炼一下胆量了。”

林芸突然伤感道：“我想回家。我想变回原来的样子。”

郭福没有接话，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。这两个问题对郭福而言，又何尝不是他渴望的？可是他也无能为力，又怎么实现林芸的愿望？

就在这时，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郭福猛地抬起头，目光紧紧地盯着洞口。

林芸也听到了脚步声。

她回头看去，看到小洋拖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。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石头，心跳陡然加快。

小洋将干柴堆在洞口边上，然后径直走到郭福面前，恭敬地说了声：“柴火砍回来了。”

郭福没有说话，转头盯向了林芸。那意思就是让林芸动手。

林芸此刻和小洋几乎是并肩而站，她向后退了一步。迟疑了一下后，终于举起石头朝着小洋的头就砸了下去。

但是石头在碰到小洋头发时，她停住了。

小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头顶，回头看去，看到林芸拿着石头要打自己。

他迅速后退几步，目光紧紧盯着林芸。

郭福见状，忽然展开身子，缠住了小洋。小洋没有反抗，慢慢的被勒得喘不过气，窒息而亡。

林芸呆呆地看着，手里还拿着石头。

郭福重新盘在地上，看着林芸，语气冰冷地说道：“把他的头砸开。”

“哦。”林芸机械地应了一声，然后缓缓走到小洋跟前蹲下。

她举起手中的石头，可手臂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，半天也无法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