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吕州市委大楼,田国富办公室不远,刘立的办公室里,电话铃声尖锐得如同警报。^秒,蟑\节^暁+税+旺+ -罪_欣+漳·洁?埂+鑫!哙?
电话那头,是金山县县长李达康,声音里压抑不住的亢奋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赌徒。
“刘书记!抓到了!祁同伟的铁证!”
刘立原本因烦躁而紧锁的眉头,在听完汇报后,瞬间舒展。
他眼底闪过一丝残忍而兴奋的光芒,仿佛已经看到猎物在陷阱中挣扎。
“李县长,你再说一遍,祁同伟亲口承诺了六百万?”
“我拿我的人格担保!”李达康的声音斩钉截铁,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。
刘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祁同伟!
你这个靠着一点抗洪的匹夫之勇,就一步登天的泥腿子!
你这次,死定了!
他几乎能预见到,这个碍眼的家伙,即将被自己亲手从云端拽入泥潭,摔得粉身碎骨!
“好!非常好!”
刘立压低声音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“你立刻把所有材料整理成书面报告,用最快的速度,送到市里来!”
挂断电话,李达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,志得意满地挥舞着拳头,关节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。·s^o¢e.o\.?n^e^t/
扳倒祁同伟,只是第一步。
作为祁同伟的直接上级和举荐人,易学习必然受到牵连!
到那时,他这个金山县的李县长,就能顺理成章地,变成金山县的李书记!
……
与此同时,吕州市市长办公室。
田国富手握听筒,神情肃穆,正在向省里的钟书记汇报工作。
与刘立和李达康那近乎癫狂的兴奋不同,田国富的内心,充满了审慎与考量。
这件事,处处透着诡异。
以他对祁同伟那个年轻人的浅薄了解,对方绝不是一个鲁莽之辈。
六百万的补助金,私相授受?
这破绽也太明显了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久到田国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就在他以为自己触怒了上级时,听筒里猛然传来钟书记那中气十足的笑声!
“哈哈哈!好!好一个祁同伟!”
钟书记的声音里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赞许。
“这个年轻人,有魄力,有担当,更有智慧!”
“他这是在用区区六百万,为我们整个汉东,保全了至少二十个亿的国有资产啊!”
钟书记的声音掷地有声。
“这种干部,我们不但不该罚,还应该重奖!大奖!”
轰!
田国富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瞬间领会了上层那深不可测的意图!
原来,这才是真相!
“不仅要奖!”钟书记的声音再次传来,一锤定音,“省里再给你们吕州特批两千万,专门用于金山县的灾后重建和百姓安抚工作!你田国富,要亲自抓落实!”
“另外,你们市委的秦书记,年纪不小了吧?”
钟书记话锋一转,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。-求~书_帮- *首,发!
田国富的心脏,猛地一缩,而后狂跳起来!
连呼吸都变得急促!
这是……天大的机遇!
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,将自己酝酿多年,早已烂熟于心的吕州发展思路,条理清晰,字字铿锵地阐述了一遍。
放下电话,田国富背靠着椅子,许久都无法平静。
他立刻按下了内线电话,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。
“小李,备车!去金山县!”
……
金山县,一处普通的民房临时住所内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给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。
祁同伟放下手中的文件,端起茶杯,轻轻吹开漂浮的茶叶,浅呷一口。
茶香清冽,沁人心脾。
他眼神平静而深邃,仿佛一位耐心的猎手,在静静等待着猎物踏入最后的陷阱。
他亲手布下的这张网,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。
李达康这颗最好用的棋子,想必已经迫不及待地,将那份“致命”的举报材料,送到了某个人的案头。
嗡嗡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