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检察院,反处处长办公室。,2?0¢2!3!t*x·t,.+c/o?m¢ 烟灰缸里,烟蒂堆成了小山。
“岂有此理!”陈岩石一巴掌拍在红木办公桌上,震得茶杯嗡嗡作响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指着面前的文件,手都在发抖。
“一个实习的,在金山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简直是胡闹!亮平是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!”
季昌明平静地看着这位暴怒的老检察长。他没有说话,任由陈岩石发泄着怒火。陈岩石绕着桌子走了两圈,最后停在季昌明面前,眼神锐利如刀。“这事,祁同伟脱不了干系!”
“侯亮平是他大学同学,闹出这么大的事,他祁同伟直接捅到钟书记那里去,安的是什么心?”
季昌明这才抬起眼皮,语气不急不缓。“陈检,祁同伟当时正在金山县负责抗洪抢险,对侯亮平的调查行动,他并不知情。”
“不知情?”陈岩石的声音骤然拔高,尖锐得刺耳。“昌明,你太老实了!祁同伟这个人,越来越不简单!”
他死死盯着季昌明,语气笃定。“他就是借着侯亮平这件事,报复!报复我们检察院,报复我当年……没让他和陈阳在一起!”
季昌明端起茶杯,送到嘴边,茶水已经凉了。他放下杯子,声音依旧沉稳。“陈检,办案,要讲证据。”
“证据?”陈岩石冷笑一声,“有时候,态度比证据更重要!”他逼近一步,压低了声音。“祁同伟一个堂堂的省管正处级干部,赖在金山县一个科级单位快两个月,他图什么?”
“他在捞资本,在等机会!这种歪风邪气,你这个反贪处长,不能坐视不管!”
季昌明沉默了。·小/税_C*M¢S/ ·追+罪~新!彰-踕_陈岩石的话,已经不是暗示,而是赤裸裸的施压。他要自己对祁同伟动手。
许久,季昌明站起身,微微欠身。“陈检,您的意思,我记下了。”
“关于祁同伟同志的情况……我会留意的。”他既没有答应,也没有顶撞,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陈岩石盯着他看了几秒,最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“去吧。”
走出办公室,季昌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。陈岩石,已经失了平常心。为了给侯亮平擦屁股,为了找回检察院丢掉的面子,竟想拿祁同伟这把刀开刀。
他恐怕忘了,祁同伟这把刀的背后,还站着握刀的人——钟书记。
这盘棋,陈岩石又下错了。
季昌明掏出手机,指尖在号码上停顿,最终收回手机。静观其变。
……
金山县,气象局。
祁同伟站在局长办公室的窗前,目光平静地看着楼下几株半死不活的梧桐树。正处级的身份,待在正科级的单位。这尴尬的局面,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月。
新来的县委书记周正祥,最近没少往市里跑,话里话外都在暗示,他祁同伟“占着茅坑不拉屎”,影响了金山县“正常的人事安排”。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周正祥惦记的,哪是这个破局长的位置。他惦记的,是自己亲手推动的马桔镇旅游小镇和防洪工程那块大肥肉!可惜,自己是省管干部,他周正祥想动,还不够格。+狐*恋*文!茓- +首~发?
“咚咚咚。”敲门声响起。
“请进。”门开了,门房老洪探进半个身子,敬畏又困惑。“祁局,外面……外面有位燕处长找您,说是省委来的。”
祁同伟目光一凝。燕处长?他脑海中闪过戴金丝眼镜、儒雅随和的身影。
钟书记的大秘,燕文权!
祁同伟心中一动,立刻快步走出办公室。走廊里,燕文权正含笑站着。
“燕哥!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祁同伟几步上前,热情地伸出手。
燕处长闻声转身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,主动伸出手。“同伟同志,别来无恙啊。”他的称呼从“祁老弟”变成了“同伟同志”,看似疏远,实则是在公共场合的严谨。
祁同伟心中了然,紧走两步,双手握住燕文权的手,热情而沉稳。“燕哥!您可是稀客,快请进,快请进!”
将燕文权引入自己那间简陋的办公室,祁同伟亲自拿起暖水瓶,却发现水是凉的。他动作不停,放下暖瓶,转身要喊老洪。
“不用忙了。”燕文权声音不大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办公室,书柜、桌椅、文件,最后视线重新落在祁同伟身上,仿佛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