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”
“有贼人,快点,灭了火把!”
“回去一个人,把郑夫子拖走!”
……
歌舞巷的汉子们七嘴八舌,整个儿都乱了。
但经过最初的慌乱后,众人稍稍安定了下来,王大牛无比庆幸,今天听了陈凡的话,叫各家将养的大鹅全都带来了弘毅塾,若是不然,贼人摸进来都不知道。
王大牛躲在后院新砌的宝瓶门便,探头朝里面看了看,黑漆马虎什么也看不见。
于是他大声道:“里面的大王,你们摸错了门子,咱们这里是社学,全都是穷书生和学童,找银钱,你们东转!凤凰墩的大户人家多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只听一人骂道:“去你妈的,你特娘什么东西?大王我想抢哪里就抢哪里,赶紧给我滚远点,不然要你的命。”
……
何奇峰躲在一处堆放的青砖后骂道:“一个社学,怎么养这么多鹅来?下午踩盘的时候还没有呢。”
“捻头,现在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冲进去,杀了!点火的点火,告诉东门、西门,咱们这活动开了!”
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,突然,陈凡刚找匠人修建的几栋大屋梁柱被人点燃。
桑二看到这一幕,“唿”的起身骂道:“狗日的贼子,你们打劫便打劫,烧屋子作甚?陈夫子花了多少银子才盖的屋啊!狗日的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却听见粗重的脚步声突然从后院传来。
众人连忙握着棍看去,只见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汉子抓着腰刀朝院门这杀了过来。身后点燃的柱子犹如火炬一般,将这些人的影子照得犹如妖魔。
王大牛咬着牙道:“都别乱动,守着这院门,他们进不来。”
说完,端起手里的棍,看着冲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人,兜头砸了下去。
这一棍砸的又快又狠,贼人猝不及防,顿时被砸在锁骨上,那贼子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瞬间跌在地上打起了滚。
何奇峰看到这一幕,气得牙痒,但好端端的调虎离山,好端端的偷袭,如今却搞成了这样。
但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他提着刀沉默地冲向提着棍的那魁梧大汉,一刀朝那大汉的面门上砍去。
却不想那大汉虽然高大,但却很灵活,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,那棍子便跟点篙似得,又快又准的点向他的面门。
何奇峰匆忙闪开,矮身又一刀划向对方的肚子,这时候他的兄弟都已经冲到了院墙边,纷纷用刀看向那人。
那人往后一跳,躲开了兵刃,随即大喝一声:“桶他们。”
瞬间,六七根棍子从那狭小的宝瓶门里钻了出来,瞬间有几人被捅,纷纷趔趄后退。
何奇峰见状大怒,一刀砍了出去,刀子锋利,一斩便砍去了一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棍子。
棍子坚韧,刀砍之后,只砍了一半,另一半是被持棍之人甩断的,但那断了的棍子反而“长”出了带着木茬的尖来,无意之中让这棍威慑力大增。
就在这时,前院海鲤的声音传来:“他们在后院。”
王大牛精神一振:“陈夫子他们回来了。”
果然,不久后他们的身后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武徽、余宝珊提着棍子走在最前面,陈休、陈准,何凤池紧随其后。
何凤池来到门前,气还没喘一口便一丹丸打出,瞬间,贼人中一人捂着眼睛惨叫蹲了下去。
何奇峰眼看着今夜是没希望了,恨声道:“走了!”
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,何奇峰发话后,有人搀起受伤的同伴,有人挥刀劈砍着追来的众人,还有人射箭阻滞,陈准等人因为害怕被箭射中,无奈只能看着他们缓缓撤到了船上。
“开船,快点,妈的,朝西门去!快点!”何奇峰刚上传,便一脚踢在那点篙离岸的人屁股上。
船上拿弓那人依然不停朝案上追赶的人射箭。
很快,何奇峰等人的船便驶离岸边,从水路朝西边的文峰桥驶去。
就在他们一群人以为逃出生天时,突然有人道:“何捻头,身后有船。”
何奇峰扒着船篷朝后看去,果然,只见一艘小船上站了四五个人,正朝他们靠近过来。
何奇峰还没数完船上到底有几人,却听见“夺”的一声,一支箭插在船尾的梆子上。
“他们也有弓,是官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