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宫里分别,与墙无关。”
“这时因为【宫】的等级不同,所以墙才有高卑之异。”
“而后来人没有体会到这一点,将宫墙混为一谈,一如墙之尺寸,即关系到圣贤的分量,这么做就可以称之为【谬】矣!”
“有人能以《譬之宫墙》为题,认题真切之下,写出宫、墙之别吗?”
众学童没想到老先生会突然布置一道题目,立马,人皱眉苦思,有不熟悉经义的赶紧翻开朱子集注,寻找翻译。
这时,一直没机会发言的谢东阳第一个举手。
沈应经兴致勃勃的伸出手来:“你来回答。”
谢东阳被点了名,得意洋洋站起身来扫视一圈,然后才背起手,摇头晃脑诵道:
人畜美以自实,而有余不足之数相与差也,此宫之说也;亦标形以接物,而可测不可测之间亦相差也,此墙之说也。
求之于宫,而赐于夫子有余不足之实,可相方而得之;求之与墙,而赐与夫子可测不可测之情,一颗相方而得之。
宫墙之喻出自《论语·子张》,原文是【夫子之墙数仞,不得其门而入,不见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。】
这句话比喻的是,对于深奥的学问或者高深的道理,如果不懂得入门的方法,就无法窥见其中的精华。它强调了学习方法的重要性,指出只有找到正确的途径,才能深入学习和理解。
世人混谈“宫”、“墙”,其实宫是宗庙、是百官、是室家。
而墙是认知的极限。
汉唐注疏中,何晏说“七尺曰仞。言夫子墙高数仞,不入其门则不见其宗庙之美、百官之富。”
他将宫墙视为整体,强调“入门”的必要性,但并未未区分宫、墙的哲学意涵。
这就是大谬了。
谢东阳的两段话,通过对比孔子和子贡的话,将师徒之间的差异描述了出来。
又通过“求之于墙”,把握了这种差异的本质。
这再一次证明了弘毅塾的学童们已经初步具备了哲学思考的能力。
沈应经非常喜欢这种感觉,甚至有些见猎心喜的爽感。
陈凡看到这一幕,微微一笑:“这帮小子,很给力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