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踏入殿内。他每迈出一步,都伴随着类似竹节炸裂般的沉闷声响,长长的金属裙摆与金砖碰撞,竟擦出点点火星,仿佛在向在场众人宣告他的与众不同与无畏无惧。+x-k,a¢n+s¢h-u+j_u?n+.~c\o¢m^他并未如常人那般行跪拜大礼,只是双手抱拳,朗声道:“草民拜见太后,祝太后青春永驻!” 那声音粗粝沙哑,仿若铁砂相互摩擦,震得珠帘后的身影都微微一颤。
司徒明见状,忍不住低声嘟囔:“好大的威风啊!” 他袖口的银莲纹在摇曳烛火下愈发显得冷冽,可还未等他再多说什么,便被徐达开轻轻碰了碰手腕。徐达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暗暗传递出一个信息:殿中气机已然紊乱,一场血光之灾恐怕在所难免。
“天荡府君近来可好?” 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,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试探,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,试图探寻对方的真实意图。
鬼股闻言,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十字刻痕怀表。随着铜链晃动,怀表发出清脆声响,引得李中堂的眼皮不自觉地微微一跳。“天荡府君正在精心筹备太后的贺礼,依草民看,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!” 鬼股嘴角微微上扬,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他话音刚落,殿外便传来急切的呼喊:“报!山海关八百里加急……”
鬼股侧身一闪,让出通道。一头硕大的雪鹰背负着一名驿卒卷起大风落在殿外,驿卒一个翻身匆匆闯入殿内。衣甲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冰霜,显然是日夜兼程、马不停蹄赶来。“山海关急报!天荡府君昨日力斩八百东桑忍者,击退罗斯火枪队三百里,筑起京观五十座,以此恭贺太后大寿!” 驿卒单膝跪地,高声汇报,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。
此消息一出,殿内瞬间哗然。武将序列中的都行阿只觉双腿发软,几乎站立不稳,下意识地抬眼望去,正好对上珠帘后太后那冰冷如霜的目光。他心中顿时如坠冰窖 —— 丢失的国土竟被所谓的 “乱臣贼子” 夺回,这对好面子的太后而言,哪里是什么贺礼,分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是奇耻大辱。他暗中紧紧攥住袖口的三十万两银票,那是他准备送给李英、用来保命的珍贵物件,此刻却仿佛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鬼股突然抬手,只见他胸口处的官服渐渐融化,露出里面的青铜色泽符箓,好似青铜树枝编织一起的特殊符箓泛起微弱光芒。那符箓绘制在粗粝的兽皮之上,符文歪歪扭扭,如同孩童随性涂鸦,可此刻却如活物般缓缓游动起来。
铜绿色的符箓瞬间化作蓝色鬼火,鬼火不断汇聚,在殿中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镜子。镜中,山海关城墙斑驳破旧,尽显岁月沧桑。元湛的身影在京观顶端若隐若现,手中倭刀高高挑起罗斯将军的头颅,鲜血顺着刀刃滴落。东桑忍者的残肢断臂在周围散落,正逐渐化作点点磷火,场面惨烈而又震撼。
“好!” 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,其中既有对天荡府君战功的认可,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“传哀家懿旨,天荡府君忠君护国,加封泉州府一地,另赐天荡山为世袭封地!”
鬼股这才缓缓跪地,膝盖却并未完全触地,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姿态:“草民替府君叩谢太后隆恩。” 起身时,他面具上的修罗纹突然闪过一道反光,仿若暗夜中猛兽的眼睛。“府君还有个不情之请 —— 恳请太后允许泉州府修建一条贯穿南北的铁路,从南端的琼崖一直延伸至北方的山海关。” 鬼股一边说着,一边张开双臂,在空中比划着,仿佛眼前已然浮现出那条连接南北的钢铁巨龙。
汝阳王一直闭目养神,此刻终于缓缓睁开双眼,身上气势瞬间爆发,如同一把出鞘利刃,直逼鬼股:“府君倒是真敢开口啊!这么长的铁路可是出了泉州府的地界……”
鬼股不卑不亢地转身,面具上的菩萨纹在烛光下仿佛露出一抹冷笑:“王爷不必如此吓唬我。据我所知,李中堂昨日刚收了金陵商会两百万两银子,日不落公使还送了李英李总管一张珍贵的波斯地毯吧?” 鬼股目光如炬,直直地盯着随侍的李英和垂垂老矣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李鸿,话语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,在殿内掀起惊涛骇浪。
殿内瞬间陷入死寂,仿佛时间都凝固了。李鸿身着的黄马褂此刻显得格外刺眼,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,他没有半分尴尬之色,神情还是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,“鬼股校尉莫要玩笑,本中堂昨日一直深居家中,外面天寒地冻,并未出过房门半步……”
“太后,草民以为,是时候让那些洋人上殿了。” 鬼股并未理会李鸿的辩解,而是向前迈出半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