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,拥挤的车厢里人满为患,货厢也挤满人群。这些旅人,有的怀揣着淘金梦,眼神中满是憧憬;有的则是为了躲避战火,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。几两银子的车票,在生死面前显得微不足道,尤其是那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,听闻两淮的明教已经拿下直隶,大军距离京城仅有几百里,兵锋所指,无人能挡。他们害怕被乱军扒皮抽筋,急于逃离这危城,想去那纸醉金迷的泉州府,在江南的温柔乡里暂避锋芒。
火车停靠,小贩往来,元湛隔着竹帘望着灰扑扑的街巷,忽然鼻尖一痒 —— 浓烈的辛香混着羊骨熬煮的醇厚气息破窗而入。掀帘的瞬间,正见一个裹着靛蓝头巾的妇人踩着碎步穿梭在茶摊与货担之间,托盘上粗陶碗里浮着的红亮辣椒油,在暮色里晃出细碎金芒。
\"这位郎君来碗羊汤?自家熬的老汤,辣子是从陇右运来的!\" 妇人眼角笑出细纹,腕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。元湛望着碗里蜷曲的粉丝裹着油花,薄如蝉翼的羊肉片浸在琥珀色汤汁里,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碗沿,身后突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。
转头时,个梳着冲天辫的孩童正踮脚扒着小推车的踏板,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羊汤碗发怔。五六岁的小人儿补丁摞补丁的夹袄洗得发白,攥着柳编筐的小手冻得通红,却硬是把涌到嘴边的口水咽了回去。元湛指尖捏着的碎银悬在半空,忽觉寒意顺着指尖爬上脊背 —— 他竟忘了,没有法力的凡人的七情六欲,此刻竟如此清晰可辨。
\"客官,羊汤配这个更好吃。\" 妇人不知何时从孩童筐里抽出油纸包,露出层层叠叠的杂粮饼。饼皮烤得金黄酥脆,麦香混着隐约的槐花甜味,\"小郎他爹在矿上砸伤了腿,这些都是他娘俩起早贪黑做的营生。\"
孩童猛地转身,背对着火车倔强地抹了把脸。元湛将碎银拍进妇人掌心,接过还带着余温的饼,咬下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他望着碗里渐渐凉透的羊汤,忽然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,也曾见过这样攥着碎银不肯花的眼神 —— 那时他以为,这不过是凡人逃不脱的贪嗔痴,却不知原来最滚烫的执念,往往藏在最破旧的衣衫里。
“这乱世,还是尽快了解的好!”
元湛法力一动满是黑气的黑石宝座承载着他一路向北而去,“管他什么武圣,这天下老子现在说了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