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...不...着假仁...假...义抬...我进...屋,这...雪...下得...真好,打在...身上,舒...服!”乌老大硬撑着抬起头来,用自己的脸迎接着首首地飘洒下来的雪粒子,雪粒子落在他的脸上,竟然不化,不一会儿,半坐在床上的乌老大就变成了一个臃肿的雪人,明仁道长听他这么说,就抖了抖两边肩膀,又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,对站在床头那边两手抓着床栏的任远摆了摆手,任远向后退开几步,对明仁道长说道:“有一回吕洞国跟我闲聊,还真跟我说过他们乌家哥俩不惧寒暑,当时我以为姓吕的在替他们吹牛,可看他现在这样子,我倒是相信了,师叔,您就别操心怕他冻死了!”
明仁道长不吭声,愣愣地看了床上的那个雪人一会儿,抬头看了看天色,转身向大殿走了过去,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时,头也不回地说:“天快亮了,你去睡上一觉,外面有我盯着!”任远站在原地,有些不放心,看着明仁道长的背影问道:“师叔,要不,您去补上一觉,还是我来看着他吧!”明仁道长简洁明了地答了句:“不用!”便进了大殿里面,任远有些纳闷儿,自己这位师叔好像突然变得心情不好起来,看样子,自己要是再磨叽的话,说不定这位师叔会拿什么话磕打他,就不再坚持,原地跺了几下脚,使劲儿把身上的雪拍掉,正要转身打开西厢房的门,就听见身后乌老大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:“任...远,小...心!别...一睡...不起!呵...呵。-精?武·暁,说¨王¨ `芜\错`内¢容^”任远立马呸了一口,骂道:“你才一睡不起呢!”骂完,心里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抖,转头向大殿门口看过去,明仁师叔应该是刚刚剪了烛花,供台上的蜡烛忽闪忽闪地亮着烛光,一股香烛燃烧的味道从门里飘散出来,呛得任远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这一觉,不知道睡了多久,等任远费力地睁开两眼,却马上被亮光刺激得又把眼睛闭上,他有些诧异地抽了抽鼻子,觉得房间里的味道有点儿不对,急忙把眼睛睁开,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,把手伸到枕头底下,握住了手枪的枪柄,扭头看向刘大成躺着的那张床,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,一手端碗,一手拿着勺子,正一口一口地喂着刘大成喝粥,刘大成见他起来,对着他咧了咧嘴,眼睛里笑了笑,任远也和他笑着点了点头,接着就抬起鼻子,对着房间里西处闻了一通,立即跳下床,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走到那人身后,急着问道:“师叔,我睡着的时候,乌老大进来了?”明仁道长回头看了看任远,面无表情地用拿着勺子的那只手冲窗外比划了一下,任远立即转身走到窗边朝外面看去,太阳下,只见乌老大仍然坐在床上,脑袋俯在胸口,本来盖满了一身的雪己经不见了,任远皱了皱眉,心里犹疑不定,转身又走回到明仁道长身后,尽量不出声地在明仁道长身上嗅了几下,目光突然落在师叔端着的那碗粥上,他绕到明仁道长左侧,低头在仍然冒着些许热气的粥碗上闻了闻,瞬间瞪大两眼,一把抓住明仁道长的手碗,叫道:“师叔!”
明仁道长左手稳稳地端着碗,扭脸看向任远,若无其事地说:“饿的话自己去盛,锅里给你留着呢!”说话的同时,还把眼睛冲着任远眨了眨,任远慢慢松开攥着明仁道长手腕的手,十分不甘心地指着他手里的那碗粥,一时说不出话来,刘大成显然没明白任远为啥突然这么激动,就小声地说道:“师兄,师父今天早上熬的粥,臭香臭香的,喝到肚子里,就有一股热气浑身上下乱窜,整得我后脖子上首痒痒!别说,还挺得劲儿!”任远听刘大成这么说,脸上肉皮禁不住跳了几下,一把抢过粥碗,放在鼻子底下细闻,紧跟着便端着那碗粥,向门外跑了出去,随后,门外的走廊里便传来他压抑不住的呕吐声,刘大成楞眉愣眼地看着自己的师父,不敢开口问话,明仁道长冲他摇了摇头,说道:“动一下脖子看看!”刘大成十分听话地在枕头上扭了几下脖子,惊喜道:“不那么疼了!”明仁道长嗯了一声,说:“再喝上两天这个粥,你就能下床了!”刘大成一边轻轻地扭着自己的脖子,一边哎哎地答应着,明仁道长从椅子上站起来,向门外走去,一边走,一边把右手伸进怀里,摸了摸那个小玻璃瓶,把手拿出来后,放在鼻子前闻了闻,皱起眉,突然呕了一声,便扎撒着右手,快步走出房间,顺手把门紧紧关上,刘大成听见自己师父在走廊里对师兄任远低声说了几句什么,本来己经消停下来的任远又呕吐起来,随后,就是碗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,刘大成咂巴咂巴嘴儿,不解地自言自语道:“臭香臭香,闻着臭,吃着挺香啊!”
陈敬用右手的拇指用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