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在猛烈的炮火下剧烈颤抖,多处垛口被轰塌,守军被迫缩在女墙后,承受着狂暴的洗礼。
炮火的硝烟暂时遮蔽了视线。
苏国瑞等人乘坐的小早船在炮火的掩护下,如同敢死队般拼命划向滩头。
“快!快冲上去!”
苏国瑞嘶吼着,船一靠岸,他第一个跳下齐膝深的海水,挥舞着战刀,催促着身后惊恐的士兵。
数千名被驱赶的叛军士兵,如同被赶上屠宰场的羊群,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上湿滑的沙滩,朝着看似平静的陆地亡命冲锋。
他们冲过一片看似平坦的沙滩。
“咔嚓!噗嗤!”
“啊!”
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。
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突然成片地消失,脚下看似坚实的沙地瞬间塌陷,露出下面布满锋利竹签和铁蒺藜的深坑。
掉下去的士兵被穿成了筛子,发出绝望的哀嚎。
后面的人收势不及,纷纷被推挤着掉入陷阱,或者被绊倒踩踏。
“有陷阱!有陷阱!”
叛军惊恐地大叫,阵型瞬间大乱。
然而,噩梦才刚刚开始。
“咻咻咻!”
尖锐的破空声从两侧低矮的灌木丛和礁石后响起,无数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般射出。
这些弩箭角度刁钻,专射脚踝、大腿。
中箭者瞬间麻痹倒地,哀嚎着被后面涌上的人群踩成肉泥。
“轰!轰!”
沙滩上看似散落的木桶突然爆开,里面填满的生石灰、铁蒺藜、毒烟粉混合着冲击波四散飞溅,瞬间清空一大片区域。
被石灰迷眼的士兵惨叫着乱撞,吸入毒烟的则口吐白沫倒地抽搐。
“快逃命啊!”
叛军彻底崩溃了,他们丢下武器,哭爹喊娘地掉头就往海里跑。
什么军令,什么督战队,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!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岛津义弘站在一艘关船上,看着滩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和溃逃的先锋,气得暴跳如雷。
他乘坐的船只紧随其后靠岸,他本人更是身先士卒,踏着齐腰深的海水冲上滩头。
“临阵脱逃者,死!”
岛津义弘如同魔神般咆哮,手中巨大的野太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猛地劈下。
“噗嗤!”
跑在最前面的苏国瑞,这位曾经的水师大都督连惨叫都未及发出,便被狂暴的刀锋从头到脚劈成两半。
鲜血内脏喷溅了岛津义弘一身。
“杀!给老子继续冲!”
“就算用你们的尸体,也要把陷阱给老子填平!”
“后退者,形同此獠!”
岛津义弘血红的双眼扫过被吓傻的叛军,刀锋指向海州城。
在岛津义弘血腥的威逼和督战队的刀锋下,残余的叛军和紧随其后登陆的萨摩精锐,如同被驱赶的兽群,再次向着死亡陷阱发起冲锋。
他们用身体去触发深坑,用血肉去消耗弩箭,用生命去趟出一条通往城墙的血路。
惨叫声、爆炸声、骨肉碎裂声,响彻整个滩头!
仅仅推进到距离城墙还有三百多步的距离,数万人组成的先锋和第一波攻击梯队,就已经在墨小蛮精心布置的“死亡花园”中损失不小。
沙滩被彻底染成了暗红色!
就在萨摩士兵被滩头地狱般的陷阱折磨得神经紧绷、伤亡惨重时,庞大的萨摩舰队为了提供炮火支援,正拼命向岸边靠拢,试图将更多火炮纳入有效射程。
城墙上的许琅见到这一幕,知道时机到了。
“神机营,目标敌舰,开炮!!!”
他冰冷的声音,如同惊雷般在城头炸响!
早已准备多时的陶竹成和墨小蛮,眼中同时爆射出兴奋而残忍的光芒!
“放!!”
两人同时厉吼!
“轰轰轰轰轰!!!”
五十门经过陶竹成呕心沥血改造、加长了炮管、使用了新式火药的新式火炮,发出了远比萨摩舰炮更加沉闷、更加厚重、更加恐怖的怒吼。
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橘红色烈焰,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抖。
五十枚特制的重型开花弹如同来自地狱的流星,带着凄厉的呼啸,以远超萨摩舰炮的射程和精准度,狠狠地砸向那些正拼命靠近岸边、侧舷暴露的萨摩大型战船。
“轰隆!!!”
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在海面上接连响起,冲在最前面的三艘关船首当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