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封锁华南沿海,对福州发动了进攻。日军从长乐、连江等地登陆,迅速占领了福州。在占领期间,日军烧杀奸淫,无恶不作,给福州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。
时年4月12日凌晨,咸腥的雾气裹着柴油味飘进仓山陶园里16号。沈怀瑾将最后三罐茉莉花茶埋进后院老榕树下时,听见了闽江口传来的闷雷声——那是日军“嵯峨”号驱逐舰的舰炮。
长乐漳港的渔民林阿九最早发现异样。他的舢板被十二艘登陆艇撞翻,冰凉的钢盔下露出几排刺刀,刀尖挑着尚未化开的晨曦。日军第48师团工兵联队踩着涨潮的潮线架设浮桥,连江琯头镇的狗群集体狂吠,直到被掷弹筒炸成血雾。
福州城内的美国领事馆电报员史密斯在销毁文件时,透过百叶窗望见南台岛燃起的黑烟。
沈家茶行临街的雕花木门被军靴踹裂时,沈怀瑾正用紫砂壶给父亲冲泡最后一泡“雀舌”。穿将校呢大衣的日本军官抽出武士刀,刀背敲碎了壶身,滚水在红木茶海上烫出焦痕。“昭和十六年的新秩序,不需要中国茶道。”军官的汉语带着京都腔,刀刃却挑开了沈怀瑾旗袍的每一粒盘扣!
三坊七巷的青石板浸透了血。衣锦坊的郑秀才被绑在欧阳氏花厅的雕梁下,日军逼他翻译《福建舆地图》,老人突然用拉丁文高诵《神曲·地狱篇》,刺刀便从喉管穿进去。
沈怀瑾被关进乌塔宪兵队地牢的第九天,不堪其辱的她将磨尖的牙刷柄刺进了喉管,血沫在砖墙上喷溅出茉莉花的形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