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下午,暮水亭。
此地位于郊区,暮霭沉沉,如厚重帷幕般笼罩四野,幽幽山谷静谧无声,仿佛被尘世遗忘。幽谷之中,有一天然水榭,水榭之旁,一座古朴的水亭悄然伫立,名曰暮水亭。此处极为僻远,平日里鲜有人至,唯有风声与鸟鸣时而打破这片宁静。此时的水亭之中,林岳身着一袭黑色长衫,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阴郁。他那狭长的双眸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,深邃且冰冷,令人不敢直视,紧抿的薄唇线条刚硬,彰显着他的凶狠与果断。赵宇身材魁梧壮实,满脸横肉抖动时仿若波浪起伏,蒜头般的鼻子格外显眼。在水亭中还有另外两人,皆是林岳请来的帮手。一人名叫王猛,虎背熊腰,双臂粗壮有力,一双眼睛瞪得浑圆,满脸的不耐。另一人名叫李虎,身形消瘦却透着精干,眼神中透着狡黠与凶厉。赵宇一张阔嘴正不满地嘟囔着:“这都午后什么时候了?怎么还不见人影!那麻天瑞难道是诓骗咱们?”林岳眉头紧皱,轻斥道:“麻天瑞好不容易才把那彭臻诱骗到这无人之地,大家稍安勿躁,再等等。”李虎神色急切,凑上前来问道:“一会儿人到了该怎么做?”王猛瞪大了眼睛,挥舞着粗壮的胳膊,粗声说道:“依我看,不必跟他啰嗦,直接杀了!抢了他的筑基丹。”林岳眉头微皱,一脸肃穆,目光严厉地扫过王猛:“不要急于动手!你怎知那彭臻就把筑基丹带在身上?今日先摊牌,看能否把筑基丹换过来,倘若他不肯,就将他擒住拷问。”赵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:“林兄,那彭臻奸猾得很,每次约见都是人多之处,这一次如此偏僻,他怎可能来?我们这次多半是白等了。”林岳目光坚定,望着远处,缓缓说道:“那也未必,毕竟吃了好几顿饭,再有麻天瑞从中周旋,再怎么警觉也该松懈了。”就在这时,道路的尽头有人影晃动。林岳神色一紧,对王猛和李虎低声说道:“快藏起来。”赵宇双手握拳,冷声说道:“若是谈崩了,就启动阵法!然后一起动手将他拿下。”就在这时,彭臻带着麻天瑞慢悠悠地走来。彭臻步伐沉稳,神色淡定从容,仿若闲庭信步。麻天瑞则紧紧跟在其后,神色略显紧张,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林岳赶忙起身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,说道:“彭兄可算来了,快快请坐。”彭臻微微点头,安然入座。四人在亭中依次坐下。赵宇连忙手脚麻利地奉茶,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。彭臻目光如炬,扫过林岳和赵宇,沉声道:“大家都是朋友,彭某今日约二位见面,就是想当个中人,解决一下麻兄的事,希望两位给个面子。”林岳眉头一挑:“彭兄这是要摆台子?”彭臻神色严肃:“没错,我希望二位能把祭旗的位置说出来,也好让麻兄了却这桩心事。”林岳冷哼一声:“我能白给吗?”彭臻目光沉凝,缓缓说道:“当然不是,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,只要麻兄力所能及,我相信他肯定愿意倾囊相予。” 林岳双目微眯,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遮掩的贪婪,舔了舔嘴唇说道:“我要筑基丹。”彭臻闻言,转头看向麻天瑞,目光中带着一丝问询:“你有筑基丹?”麻天瑞顿时面露尴尬之色,苦着脸说道:“我没有。”彭臻无奈地看向林岳,摊了摊手说道:“他没有啊,你换个条件。”林岳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彭兄,你又何必在此装糊涂,你为宗门立下大功,找到了珍贵的灵石矿洞,宗门奖励筑基丹,此事早已众人皆知。”彭臻双目微眯,眼中寒意渐浓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林兄,你搞清楚,祭旗是他所求,筑基丹是我的私有之物,我只是中人。”林岳脸色一沉,眉头紧皱,语气强硬地说道:“哼!我不管是谁的筑基丹,我只要此物,拿丹药换祭旗,否则此事没得谈。”彭臻紧紧盯着林岳,两人目光交汇,仿佛两道无形的利刃在空中碰撞,就这样对视许久,亭中气氛瞬间凝重如霜。突然,彭臻仰头大笑起来,笑声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。随后,他一拍储物袋,光芒一闪,瞬间取出了一个锦盒,将其放在了桌面之上。赢了!林岳心中瞬间被胜利的喜悦充斥,几近飘飘然。他双目炽热,迫不及待地探出手,直取锦盒。彭臻突然手腕轻旋,将锦盒猛地往回一收,面庞之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林岳面色一僵,他当然知道彭臻的顾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