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青铜左臂彻底液化，墨线沿着血管逆流而上，在心脏处勾勒出大明历法的立体投影。盲眼工匠突然狂笑，蓑衣下爆出更多义肢，每一条末端都亮起与《乞归疏》相同的朱砂色。

"去吧！"机械音在坍塌中轰鸣，"完成他未尽的......"

幽蓝辐射突然坍缩成一点。赵莽看见自己的血肉之躯正与墨迹量子纠缠，而溶洞深处，有个穿一品仙鹤补服的身影缓缓转身——那人左手捧着滴血的《永乐大典》，右手的乌木念珠却是由微型黑洞串联而成。

最后一刻，赵莽终于看清《乞归疏》真迹末尾被史官抹去的那行小字："臣身虽陨，机械不灭。当于黎曼褶皱处......"

然后星空倒灌而入。

二、碳-60密码

赵莽的钨丝右眼穿透墨迹，发现更骇人的真相：

- 每滴墨水都是富勒烯结构，内部囚禁着钅黑同位素，在γ射线的激发下，这些碳笼缓缓旋转，释放出微弱的引力波。

- 奏折的装订线实为碳纳米管，编织成克莱因瓶拓扑，在微观尺度上扭曲空间，形成一条自洽的闭合回路。

- 朱批的"准"字，笔画间嵌着锎-252中子源标记，每一次衰变都在释放足以撕裂时空的能量。

当他的仿生神经无意触碰到"臣衰病日甚"的"病"字时，墨迹突然流动重组，变成《甘石星经》缺失的星图——那根本不是天文记录，而是四维时空的黎曼流形投影！

"滋啦！"

青铜左臂的纳米纹路与碳-60产生共振，手臂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几何裂纹，仿佛某种更高维度的结构正在突破三维束缚。岩壁上新增三行荧光字：

> "火耗银实为时空质能"

> 《考成法》是维度映射表

> 倭患起于未来归藏泄漏

盲眼工匠的机械义肢猛地扣住赵莽的肩膀，声卡因过载而失真："他拿火耗银做燃料！"

赵莽的钨丝右眼疯狂解析着新浮现的信息——张居正的财政改革，根本不是为了整顿吏治，而是在收集时空跃迁所需的能量！《考成法》里那些严苛的考核标准，实际上是维度校准参数，而万历年间突然爆发的倭寇之乱，竟是因为未来归藏者的实验泄漏，导致部分技术流落海外！

"所以戚继光的鸳鸯阵……"赵莽的声带因震惊而颤抖。

"是反归藏战术！"盲眼工匠的义肢指向星图边缘的一行小字——"倭船龙骨嵌有归藏残片"。

溶洞的岩壁开始崩解，碳-60墨水在空气中形成悬浮的几何体，如蜂群般环绕着赵莽。他的青铜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，指尖触碰到的空间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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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体内有他的血，"盲眼工匠的声音变得低沉，"所以归藏认你为主。"

赵莽的视野突然被拉入四维空间——他看到了万历十年的紫禁城，但宫殿的梁柱并非木质，而是由自修复合金构成；太监们手持的不是拂尘，而是量子通讯器；而张居正的"病榻"上，躺着的竟是一具纳米机械替身！

"他没死……"赵莽喃喃道。

"他归藏了。"盲眼工匠的蓑衣下伸出更多义肢，每一根都闪烁着与《乞归疏》相同的朱砂光，"而现在，轮到你了。"

碳-60墨水突然收缩，在赵莽面前凝聚成一颗完美的黑色球体——人工奇点。

归藏之门，已开。

三、亏格陷阱

张居正的笔迹突然扭曲变形。墨线沿着亏格=3的黎曼面展开，在岩壁上形成立体分形结构：

- 第一重投影：万历帝批红的御笔变成德川家康的佩刀，刀刃上刻着丰臣秀吉的遗诏——但文字却是用二进制编码写成的《孙子兵法》。

- 第二重扭曲：《乞归疏》的奏章用纸显出量子计算机电路，纸张纤维间流淌的不是墨汁，而是超流体氦-3，在绝对零度之上诡异地沸腾。

- 第三重坍缩："伏乞圣鉴"四字重组为冯·诺依曼探针蓝图，每一个笔画都是可自我复制的纳米机械，正以指数级速度侵蚀现实。

盲眼工匠的身体开始沿着墨线分解，蓑衣下的机械义肢如沙粒般溃散。他的声带腐烂，却仍挣扎着吐出最后两个字：

"……维度武器。"

赵莽的青铜左臂不受控制地插入岩壁，碳-60墨水顺着仿生神经逆流而上，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终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