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唇勾了勾嘴角:“高中都熬过去一半了,只剩半程,不值得开心一点吗?”
“要这么说,那倒也是。”赵冉怡一副被开导通了的样子,“现在只想赶紧上大学。”
周喜轻笑了声。她利索地收好东西,把要用到的书籍资料和作业放进背包。
“我先走了,祝你寒假过得开心!”周喜甩了甩马尾,冲赵冉怡招了招手。
“周喜,就走了?”谢怀川正和沈彧舟、李明义讨论着晚上整点什么活动,见周喜背着书包起身,打了声招呼。
“嗯。”周喜声音清润,尾音拖了拖,眼神划过沈彧舟。
后者挑了半边眉,视线在周喜的脸上停留了几秒,然后懒着声儿开口道:“等会儿,顺路。”
周喜闻言,脚步一顿。
沈彧舟说完,长腿一收,从椅子上立起身,抖了两下校裤,松松垮垮地把书包单挎在一边肩上。
“彧哥,不一块儿吃晚饭啊?”
“回家吃。吃完过去找你们。”沈彧舟偏了点头,朝谢怀川眄了眼。
“行呗,那我们先去吃个饭,回头老地方见。”
“嗯。”沈彧舟淡淡应了一声,然后挑着眼尾看向周喜:“走吧。”说完,迈着长腿往教室外走。
周喜没说什么,跟上他。
两人悠悠散散地向校门外走去。沈彧舟身材挺阔,周喜又气质出众。两人没少收到旁人打量的视线和低头窃语。
“过完寒假才回来?”沈彧舟语调微扬。
她和赵冉怡在教室里的对话他听见了。周喜不紧不慢地“嗯”了声:“快有半年没回去了。”
“平时怎么不回?”沈彧舟看着边上周喜乌黑柔顺的头顶。
周喜好一会没应声,然后才悠悠开口:“十几岁,正是拼学业的年纪。”
沈彧舟看着身边女孩红唇一开一合,轻笑一声。
“你过年就在涪阳吗?”周喜仰了点头,问道。
沈彧舟眼皮耷着,睨向她:“嗯,我父母都是涪阳人。”
周喜突然想起沈彧舟说过,他父亲去世了,母亲改嫁了,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。
沈彧舟却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每年除夕和初一,我都在爷爷家过。家里人不少,还挺热闹的。”
“那平时呢?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吗?”
“偶尔会去她那一两天。”
周喜怔了下,拧了下眉:“那你假期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吗?”
“嗯。”沈彧舟语气懒洋洋道,带着些不大正经的调侃意味,“十几岁,正是想要私人空间的年纪。”
周喜一噎,眼珠翻了点白。
两人上了公交车,沈彧舟想说什么,说道:“前天的竞赛小考考得怎么样?”
“一般,有两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没有思路。”
“我回去写给你。”
周喜抬头,看向沈彧舟流畅的下颌线,最后将视线落在他鼻边的浅痣上:“沈同学心肠挺热乎啊。”
周喜眼睛弯了弯,见沈彧舟拽着一副表情道:“怕老郭说我没把他的小苗苗照顾好。”
周喜没忍住轻笑一声,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,只露出晶亮双眸,似有水波纹纹。
沈彧舟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,然后收回了视线。
公交到站,二人下了车。天色己经暗沉,路灯亮起,白亮明晃,不带丝毫暖意。
冷风习习,蚀人脊骨。周喜被吹得一个激灵,身子跟着瑟缩了下。
沈彧舟见状,在一旁开口:“这么怕冷?”
“客观事实就是这边的确很冷啊。”
“和松水比呢?”
“松水也挺冷的,还更潮湿,但风不会这么大。”
松水更干燥,冷风吹过,划得脸颊一阵细密的疼痛。
“习惯就好了。这边的冬天不算短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等走进小区大门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:“沈彧舟。”
二人脚步俱是一顿,双双回头。
何姝吟穿着一件及膝的大衣,手上挎着名牌包,脚上一双短靴,打扮精致。
她哒哒几步走到沈彧舟跟前。沈彧舟蹙了下眉,语气淡淡喊了声:“妈。”
周喜其实猜到了,但听他这么一喊,还是稍显一愣,不自觉地脚下往边上挪了半分:“阿姨您好。”
何姝吟弯了下嘴角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沈彧舟面色有些烦躁,他偏头看了眼周喜道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说完双唇抿着,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