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今是原主母亲林氏的族长,论辈分原主该唤他舅舅,可他和原主母亲实际上已经是没什么关系的远亲了。
姨母见她沉思,不由得又提点一句:“那林里刁钻古怪,狡猾得很,他来了你别和他多扯上关系。”
狡猾好哇。晏娇暗暗称道。
不刁钻怎么从许如玫和晏凝霜那样的狐狸嘴里抢食吃?
被捉弄一事,慕淮脸上没什么表情,心里却烦乱不堪。这日他从学堂下课回来,路经后花园时,就听到假山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。
“二姐姐,你那日为何丢下我?”说这话的是晏凝露,语气里满是娇啼。
“你脑子怎么长的?”晏凝霜敲了她的头道,“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小事?”
“我哪知道什么事应该在意嘛。”晏凝露委屈。
“真是脑子不好使。”晏凝霜叹道,“我听她院子里的人说,她还写了信给她娘母家林家,看来这次是要抢她娘当年的嫁妆了。你知道那些财产养了我们二房三房多久吗?现在还想着哭哭闹闹,不如想着多捞些实际的好处。”
“过两日是我生辰,你在生辰宴上配合我,想法子拿她点东西。”
她们要合计害她?
慕淮一阵恍惚。
原来在这后宅里,晏娇也同他一样,无时无刻都得提防着别人。
得知这一消息,慕淮眸中暗了暗。
刚才有一瞬间他居然在担心她,害怕她有什么闪失。
可堂堂晏家大小姐,又能有什么赏失呢?纵然失去恩宠和富贵,她还是能活得比外头所有人都好。
慕淮自幼漂零,见过这世上几乎所有恶意,看过生母死在他眼前。从那时起,他便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在盛京,无论如何也要做一个冷血之人。
外人如何,与他何干?
慕淮默了默,再抬眼时眸中无波无澜,转身推动轮椅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