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岛的冰原上,暴风雪如同远古的咆哮,锋利的冰晶在狂风中穿梭,切割着一切阻碍。.1-8?6,t¢x,t′.\c?o¨m.阿岚跪坐在雪地上,玉笛几乎要嵌入她冻得发紫的唇间。她的发丝被风雪绞成冰棱,在身后结成一片银白的网,每吹奏一个音符,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喉管,鲜血顺着嘴角溢出,在冰面上晕开一朵朵猩红的花。
陈宇的状况更加惨烈。他周身缠绕的黑白两股气息已经凝成实质,在体表交织成一张不断收紧的牢笼。黑色气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经脉,白色气息却又在试图修复,两种力量的撕扯让他七窍渗出黑血。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地上划出四道长长的血痕,却仍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。脑海中不断闪过青崖叔临终时的画面 —— 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老人,最后一刻将烛龙血脉的秘密托付给他,此刻仿佛化作一道光,照亮他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意识。
赵强则站在雪崩的必经之路上,蛇首幡在狂风中疯狂抖动,虹光几乎要被风雪吞没。他的双腿深陷在积雪中,整个人如同扎根的古树,用最后的灵力在身前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。雪崩的轰鸣震得他耳膜生疼,鼻腔里全是雪沫,可他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那翻滚的雪浪,牙关咬得 “咯咯” 作响,哪怕嘴角溢出鲜血也浑然不觉。
就在三人濒临极限的瞬间,整个岚岛突然剧烈震颤,冰层下传来 “咔嚓咔嚓” 的碎裂声。阿岚手中的神鹰羽毛迸发强光,光芒如同液态的黄金,顺着她的手臂流淌,在风雪中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。光芒中,一个巨大的虚影缓缓凝聚,神鹰残魂的轮廓逐渐清晰。*幻¤$′想·,?姬ˉa· ¢|2更§£新%最×\¨快@它的羽翼展开足有数十丈,每一根羽毛都散发着古老的符文光芒,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众人狼狈的身影,却没有丝毫轻蔑,反而流露出一丝欣慰。
“神鹰前辈……” 阿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想要起身行礼,却被光芒托住。她仰头看着那虚影,泪水混着融化的雪水滑落,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滚烫的痕迹。陈宇单膝跪地,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,目光灼灼地盯着神鹰残魂,那眼神中既有敬畏,又有迫切想要知晓真相的渴望。赵强收回蛇首幡,挺直脊背,双手抱拳,胸膛剧烈起伏着,等待着神鹰的开口。
“你们通过了考验,年轻的勇士们。” 神鹰残魂的声音如同洪钟,却又带着一丝空灵,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。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岁月,带着风沙的磨砺与岁月的沉淀,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神鹰前辈,我们想知道,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?” 陈宇沙哑着嗓子问道。他挣扎着站起身,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却依然努力挺直腰板。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些日子的经历:青崖村的毁灭、雪山的生死逃亡、纳木错湖的神秘符文……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,敲击着他的心。
神鹰残魂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瞳孔中符文流转,仿佛在读取他们的记忆。“很久很久以前,这片大地的地脉由我与敦煌飞天共同守护。” 它的声音中带着追忆,“地脉是天地的血脉,维系着万物平衡,而十二精魄,便是地脉力量的核心。精魄蕴含着烛龙的神力,它们各司其职,守护着四季轮转、昼夜交替。,e*r+c\i*y\a?n¨.`c?o!m′”
说到这里,神鹰残魂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,羽毛也微微颤动:“然而,长生会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。他们崇拜阴影中的邪神,妄图以十二精魄为祭品,唤醒沉睡的邪恶力量。为了复活邪神,他们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,无数守护者死在他们手中……”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,整个冰原突然狂风大作,仿佛在呼应它的情绪。
“那我们该如何阻止他们?” 赵强握紧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想起这些日子与长生会的交锋,那些倒在他们手下的无辜者,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。蛇首幡在他身后微微共鸣,虹光闪烁,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。
“十二精魄需在莫高窟的十二时辰殿归位,方能启动终极封印。” 神鹰残魂的声音低沉而严肃,“十二时辰殿按照天干地支排列,对应十二精魄的力量。只有当精魄归位,才能激活地脉深处的封印之力。但长生会已经通过阴影通道潜入莫高窟,他们的首领手持七枚精魄,盐湖的土精魄残片也在其中。一旦集齐十二精魄,邪神复苏,世间将陷入永夜。”
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陈宇的心跳陡然加快,他想起在神鹰巢中,长生会首领手持土精魄残片的场景,那阴冷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。阿岚的身体微微摇晃,玉笛险些脱手,她不敢想象邪神复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