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知意眉梢一挑，“你出来了？”

沈熠星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出来见一个人。”

什么人要叫他除夕夜特意跑出来见。

舒知意这么想着，也这么问了。

回答她的，是沈熠星的轻笑声，带着浓浓的宠溺意味。

“等会再告诉你。”

沈熠星借着微弱的路灯，缓缓走在路上。周遭开阔且寂静，晚风吹拂路旁的树叶，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。

他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，内搭白色卫衣，下身则是同色系的休闲裤。头顶戴着的棒球帽在他清隽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。

见他不愿说，舒知意索性也不再问。

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，点开免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熠星聊着琐事。

她说什么，沈熠星便柔声回应。两个人一来一往的，聊的却是十分和谐融洽。

舒知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，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。

“看来我们要一起再跨一次年咯。”她语气调侃。

那还不好吗。

沈熠星在心里暗暗想道。

“待会乡下是不是会放烟花？”他问道。

市区禁止燃放烟花，但乡下可以，所以每一年，舒知意都会录乡下过了十二点之后，漫天燃放着烟花的视频发在他们西个的群里。

“对啊，我每年都发给你们看了。”

舒知意拿起手机，走向阳台。

拉开阳台的门，扑面而来的风灌入室内，空气里俨然己经有了烟火味。

视野里一片黑暗，只有一边一盏路灯照亮了灯下一小片区域，隐约间，她似乎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光亮的边缘。

“你应该是去见很重要的人吧，沈熠星。”舒知意突然开口。

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奔走在黑夜里。

沈熠星不否认，他站在路旁，抬头看着不远处楼房二楼上的倩影。

眼神温柔，眼底藏着细碎的光。

舒知意见沈熠星不开口，胸腔里却有些闷，这是谁叫沈熠星连除夕都要见。

是亲戚吗，还是朋友。

她抿着唇，抬头看向一片漆黑的夜空。

楼下的大门被人从内打开，舒淇烨的激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。

“妈妈，妈妈，过年啦！快看烟花！”

随着舒淇烨声音一起响起的，是烟花绽放的声音。

漆黑的夜空被璀璨的烟花点亮，各式各样的烟花在夜空中留下转瞬即逝的耀眼光亮。

电话那头的沈熠星声音低沉，配合着烟花声一起，让她怔愣在原地。

“知意。”

“向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