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很大,一股清幽的檀香味,右边立着快要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厚重书柜,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,左墙边上挂着一副书法,笔走龙蛇,看落款好像是裴父自己写的。_零/点,墈·书+ `埂^薪_最\哙^
她在心里感慨,文化人啊。
“最近从朋友那借来了一副收藏的画观赏观赏,”一进来,没说别的,裴父先打开了一轴画卷:“听说你是学美术的?一起瞧瞧。”
真是知父者莫若女啊,乔之澈想起裴晚烟之前说,父亲可能会扯着你谈论几小时的画,她就庆幸昨晚恶补了一番功课,重新拾起了大学时候的课程记忆。
她谦虚道:“伯父,我就是一个学过几年专业的大学毕业生,跟您这种浸润多年的大师肯定比不上。”
“你这丫头,我一个官场上折腾的俗人,算什么大师?”裴父难得笑了:“也就是多吃几年盐,多看了几幅画罢了,云大美术系,也不是那么容易上的,没必要谦虚过头,来看看吧。”
乔之澈走过去瞧了瞧:“看着像岭南画派的。”
上面卧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,线条勾勒细致,画中老虎张嘴长啸着,怒目圆睁,十分的雄健俊美,威风凛凛。`墈`书·屋+ -免!废+岳′犊/
“高奇峰的,”看这丫头真看出了点门道,裴父面色更和缓了:“他的画功特点,用笔细润,构图疏密有致,用色也很鲜明。”
乔之澈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,这肯定是真迹,放市场上拍卖没个上百来万肯定拿不下。
果然穷玩车富玩表,更上一阶的玩收藏啊。
裴父知道乔之澈现在在学校里承包小卖部,语重心长道:“你学了多年美术,这些知识技能,荒废掉太可惜了。”
他并不要求晚辈们挣多少钱,况且裴家也不缺钱,他更希望孩子们能实现自己的价值,积极向上,不要耽于一时的安乐,就此满足,浪费了人生。
得去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。
“伯父,其实我在考教师资格证,”说起来这点乔之澈还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也想当老师,用我自己的专业,去教授学生们,也算没有浪费。”
裴父抬眼:“想跟晚烟当同行?”
“嗯……其实我就是看了她当老师的样子,”乔之澈笑笑:“很有魅力,也很有意义,我想像她那样子。+二^捌_看*书~旺- ¨已_发!布_蕞/辛~璋-劫·”
“有目标就挺好,”裴父点点头,继续瞧着桌上的画:“不过从事教育行业,也是不轻松的,晚烟那丫头,你别看她面上云淡风轻,其实付出了不少努力,要知道,她以前可是连半句多话都稀得说一句的。”
一个本来话就不多,也更不爱沾染闲事的人,要从事为一个说话最多的教师行业,甚至还是校长这样面面俱到、什么事情都要管的职位,对于裴晚烟的挑战可想而知。
“不过……”裴父沉吟道:“你性子倒是比那孩子跳脱,估计更容易适应。”
乔之澈:“………”
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?
然后裴父拉着乔之澈,一幅又一幅,足足赏了快两个小时的画,从近代画扯到西洋画再扯到现代画,说得都快口干舌燥了,趁裴父低头喝茶的时候,她赶紧给裴晚烟发短信:
【小烟烟,救命!】
裴晚烟幸灾乐祸得很明显:【聊得不开心吗?要不要再给你一个小时。】
乔之澈:【求你了,赶紧救我出去。】
裴晚烟:【呵,饭桌上不是挺嚣张的吗,还想坑我?】
乔之澈:【呜呜呜,我错了……】
裴晚烟:【等着。】
三分钟后,裴晚烟过来敲门:“父亲”。
她推门而入,对裴父道:“我还有点事找乔之澈,您聊完了吗?”
其实是示意她爸聊得差不多得了,人家身上还带着伤呢,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陪你唠。
连她压榨乔之澈做“运动”都得悠着点呢。
裴父也意识到自己聊起兴了,没注意时间,轻咳一声,对乔之澈道:“行了,你们有事就去吧,下次再来家里,给你看看几个朋友收藏的西洋画,都是佳作。”
“好,”乔之澈笑得乖巧:“到时候一定陪您好好聊。”
她跟着裴晚烟正准备离开出门,裴父又出声喊住了她们。
两人回头,裴父顿了一下,才道:“既然决定在一起了,就好好生活下去。”
乔之澈和裴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