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揉碎了教!一个月后,我要亲自考核!谁的部队考核不过关,我撤谁的职!”
“第三……”林楚生看向周至,“独立师这次打得很好。张学微的底子打得牢,你接手后指挥得也冷静。
伤亡是三大主力师里最小的。你们的任务,就是把这次战斗的经验,特别是巷战和阵地争夺战的经验,总结成册,发给全军学习。”
周至默默地点了点头,压了压头上的军帽,简单而有力地回答:“是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新京,关西军司令部。
梅津慎之介将陆军省发来的电报揉成一团,狠狠地砸进了墙角的废纸篓里。
纸团撞在篓壁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,就像他此刻的心情。
“运兵站?新兵营?”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,只觉得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泛上来。
陆军省的命令冰冷而无情。不仅刚刚调拨过来,连辽西的土地都还没踩热乎的甲种师团要被立刻抽走
就连他手中仅存的第七和第八师团,在完成兵员整补后,也要立刻打包送去炎热的南洋。
他的关东军,这支曾经让整个亚洲为之战栗的“皇军之花”,如今竟沦落到为他人做嫁衣的地步。
负责接收新兵,进行基础训练,然后像牲口一样,一船一船地运往太平洋和东南亚的绞肉机里。
他没被撤职,没被送上军事法庭,己经是东京那帮官僚们“法外开恩”了。
他心里清楚,帝国如今的局面,就像一个画在纸上的巨人,看起来庞大无比,内里却早己被蛀空。
战线拉得太长,兵员素质一降再降,甚至连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三八式步枪,有些枪栓都拉不顺畅。
这些细微的变化,他这个一线总司令,远比坐在东京办公室里的政客们看得更清楚。
可他不甘心!
怎么就一夜之间,局面就崩坏到了如此地步?那个林楚生,那个泥腿子,就好像是帝国命里的克星。
六个甲种师团,二十多万精锐,非但没能踏平辽西,反而被人家反手一掏,把心肝都给掏了出来。
现在指望那些装备都凑不齐、看见黑虎纵队旗号就两腿发软的乙种师团去报仇?他梅津慎之介还没疯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伪满皇宫的轮廓,心中一阵阵地抽痛。
难道,这片帝国勇士用鲜血和生命打下的“王道乐土”,真要拱手还给那些卑贱的支那人?
他长长地哀叹一声,颓然地坐回椅子上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一种名为“无力回天”的毒素,正顺着他的血管,慢慢流遍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