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拒马,挖掘壕沟。
陈震亨早已经知道对面山林中有大股骑兵,但他就停在对方最难受的位置,等着对方过来。陈震亨不知道的是,他离洪歹极最近的距离还没有一里,骑兵一个冲锋说不定他就能名垂青史了。洪歹极亲自抵近侦查,看了陈震亨的阵线很久,白马都换骑了一匹,一匹不能长时间承受他的肥硕身躯,但洪歹极始终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。“大汗,不打吗?”舒尔哈齐的女婿,喀尔喀蒙古的大将恩格德尔跟在洪歹极身边。“这只明军跟以往我们遇到的明军不一样,你们没有看出来吗?”洪歹极语气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“大汗,难道就这样干看着他们立营?”一个八旗大将那木泰情绪激动,很不给洪歹极面子。他是被朱慈炅挂烧烤架上的扬古利的弟弟。“闭嘴,列阵不战还要我再教你吗?”洪歹极心情同样不好,对那木泰很不客气。见他发怒,周围立时安静。洪歹极在树林中沉默,被大军惊停的蝉鸣声才试探着轻唱。洪歹极对眼前的明军实在非常震撼。“其徐如林,不动如山”他已经亲眼见识了,但他很不想再见识他们“其疾如风,侵掠如火”。毫无疑问,这就是明国皇帝亲军,所谓的“新六卫”。他当然想吃掉他们,但绝对不是正面硬碰硬,对付他们,避其锋芒只是常规操作。明军是势大,但弱点也是势大。要是他们够狠,让他们先自相残杀一波再说,要是他们不够狠,舍掉一些旗丁,也要把他们吃掉。过了很久,洪歹极才沉吟开口:“岳托那边怎么样了?”汉将高鸿中低着头上前,“岳托旗主没有发动,那边的明军同样是如此列阵,没有进我们是埋伏圈。”“哼,明国人野心倒是不小,步步锁紧,想把我们全部吃掉。可惜他们右路已经动摇了,叫岳托回来,全军左移。别管他几路来,我只一路去。”洪歹极大笑,萨尔浒的春天又要在燕山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