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应都是逃跑,结果两个人都没有跑掉,还跟自己熟悉的族人分散了,然后被编在了一起。
朱辅煷是秦藩的,爷爷还是郡王,身上有个辅国将军的爵位,单单从他名字的罕见程度就可以看出他是上了宗正寺的金册的。实际上,他小时候还读过书,但秦藩的衰落不以道理计,他们这一支,已经没有人了,他十二岁就成了孤儿,按理应该有资格继承爷爷的爵位。不知道怎么搞的,秦王说他们这支已经绝嗣了,他是另一个朱辅煷。朱辅煷十分愤怒,却只能无能狂怒。不认吧,连削了又削的将军俸禄都领不到,认吧,他变成别人的儿子了。大祭,他是要准备告御状的。结果秦王朱存枢路上就嘎了,他是真绝嗣了,他为此大笑了三天。朱彝渊是代藩的,和朱辅煷比起来他就很可怜,连奉国中尉的爵位也没有,甚至是黑户。他想见代王,门都没有。他能活下来,靠的是偷摸拐骗。他做中尉的大伯在帮代王搞走私,混得还可以,偶尔能接济下他。可是他大伯常年在草原上,几个堂兄恨不得杀了他,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。他的名字取得好,跟某位世子同名,他打着那位世子的旗号干成了不少大事,被发现也就是挨顿打,要银子没有的,活得相当潇洒。大祭他根本不知道,更没想过要来,但他大伯回来了,全世界就他大伯对他好,怎么敢不听话。当日逃跑的时候,他本来准备背着大伯跑的,结果大伯进城了,他也就再无顾忌。但哪里想到,孝陵卫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。好了,老实修路吧,南京离大同不知道多远呢,跑不回去的。朱辅煷和朱彝渊老实的跟在队伍后面,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,他们也在闲聊。“早上漕粮到了,今天中午是不是吃新米?”朱彝渊东张西望的,到处都是岗哨,这帮当兵的好可恶。“想得美,新米是给病患宗亲的。咱们朱家子孙太多了,皇上也顾不过来的。”朱辅煷读过书,见识就是不一样。“大祭只有六天了,这场大疫还祭不祭啊?祭完发银子早点扯呼,这是把我们当免费役工了。”朱彝渊抱怨不停。“不是免费,工钱要发的,王太监亲自来说过的。”“你信他们,坑不死你。”前方入营了,但入营要洗手,速度一下慢了,两个小伙都很无语。碗筷也是分开放的,写有自己名字。朱彝渊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,不过他大伯在他手臂纹了一个彝字。代藩就他一人在这个营,倒是没有意外,他很快看到了碗沿的“未彝”两个字,有三点水的肯定是渊。取了碗筷,并没有像昨日一样排队打饭,反而要求全部坐下。一个白衣书生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台,打开一张巨大的纸遮住了脸。“晚生朝廷新任孝陵乙二十三营宣令官,奉旨宣读朝廷《南直疫情通报》,各位皇明宗亲安静听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