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绥歌其实不太会爱人,这可能是因为她父母的情况有点特殊。)×如′·′文?网¨ ?已?1%发~:布?最.ot新μ>章¨?节?μt
她的母亲是有名的冷美人,人如剑意,冰霜千里,但在表达爱意方面……基本上让人看不出来。
她的父亲倒是性格蛮好,虽然是出了名的笑面虎,也因为是实力强大的邪修所以备受人忌惮,但在家里他却总是笑嘻嘻地哄着她的母亲,时不时逗逗她们。
她的母亲其实并不怎么接茬,很多时候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,她的母亲并不爱她的父亲。
但并非如此。
如果不爱,第一仙门出了名的冰冷美人大师姐不会选择一个邪修做爱人,没有婚约没有强迫,在那个混乱的年代,她做出了很勇敢且笃定的选择,甚至无惧师门的劝阻和外人的讨论。
如果不爱,这世间就不会有祁绥歌。
沈元珊不会接茬,她不善于言辞,面容冰冷美艳,做事果断决绝,但是她会听自己的爱人说很多很多的事情却从不厌烦,那么多事情,她却可以从日中听到日落,给予每一段话简短的回应。
她很忙,宗门里的事情并不少,作为师姐她要操心很多事情,但是她依旧会在路过摊子的时候想到自己爱人提过的什么事情,然后把东西带回去给他。?齐[&盛>小<说2,网{·+ o追?÷最·[}新μ章?¤?节?£[
很多人见到祁绥歌的父母后都会说祁绥歌更像她的父亲,两个人都很从容懒散,永远带着三分笑意,却又让人觉得看不透。
但祁绥歌实则更像她的母亲,这种相似可以体现在每一个选择之中。
她和她的母亲一样,什么都不在乎,果决又固执。
母亲死后,父亲殉情,她于世间辗转,拜入胤山。
这世间万万千千事,却没有什么比世俗红尘更磨人,贪婪狡诈,抬高贬低,恃强凌弱,欺善怕恶……
在没有庇护的情况下,她面对这些事情,很难再去保持纯真。
祁绥歌看中江秋白就是因为这点,她是被祁绥歌在凡界拾回来的,明明经历过这么多事情,但是她的眼睛还是澄澈的。
世俗之中,纯真最难得。
恶意会磨灭所有的纯稚,只有锋芒才能保护自己,冷漠的置身事外可以避免太多事情。
而她又活了这么长的时间……时间长到足够磨灭很多激情和热爱。
晏澜渴求祁绥歌的爱意,但她看起来永远明智正确,坚定决绝,没有人能真正拉她沉溺。`兰*兰\文?学· _更/新-最/全·
哪怕毒素都遮掩不了她眼中的清醒,她做出的所有的抉择都是正确的,合时宜的。
那几分清醒比利刺还要锋利,扎的人喉口发酸,钝痛传来。
晏澜想到了她在识海之中冲他伸出手,那份爱意蛊惑人心,她露出脖颈,却没有对他的妖丹下手。
那点爱意是真的吗?还是因为她知道他会为此低头呢?她是不是又做出了那个最正确的选择呢?
祁绥歌是胜利者,因为彻底在这份爱意里沉沦的人是晏澜。
她终究是不属于他的,无论在什么时候。
阴阳分化之地是生死之地,万物灭绝则为新生,所有的东西都会在其中湮灭,一成的机会在于侥幸,那个地方仙鬼难逃。
祁绥歌的抉择无人能改变。
晏澜能做的只有把她拦在这里,他或许也应该支持祁绥歌的选择,但岐山的妖王比修士更加能感受到危险,终究是私心难平,他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爱人步入那里。
就算进去,也不能是她一个人进去。
晏澜到了外室之后,内室就安静了下来,宫殿是那么大,以往只会让人感到奢华,却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空荡。
烛台在外室,跳跃的烛光被垂帘遮住了大半,白纱垂帘上绣着银丝梧桐和冰莲,是仙州上好的织品,祁绥歌靠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摸透晏澜想要的是什么,她开口道:“蛇类扑杀猎物都是这样的吗?就这么把人丢在里面,不管不问?”
女子的嗓音很轻,还染着情色,如同勾人的钩子,轻描淡写地让人心颤。
没有回应。
外室依旧很寂静,寂静的似乎压根没有存在。
但岐山妖蛇的五感是那么的敏锐,甚至能透过亓山的门听到她和亓山尊者的谈话,祁绥歌知道他没有来开,也知道他能听得到。
她并不在意外室是否有回答。
女子轻声道:“那这个毒素是为了让我丧失灵力,失去反抗的能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