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刑堂内,气氛森严。~1/7/k^a^n¢w·e?n~x,u¨e..~c·o′m/
堂上端坐着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,眼窝深陷,目光锐利,正是执掌刑律的墨晤长老。
他整个人就像一块风干的木头,散发着陈腐而危险的气息。
他看着堂下被法绳缚住的楚嚣,声音像是两块顽石在摩擦。
“楚嚣,你可知罪?”
楚嚣懒懒地抬了抬眼皮,唇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“何罪之有?”
“哼,还敢狡辩!”墨晤长老将一封信函拍在案上,声响沉闷,“有人举报你伪造身份,混入我玄天宗。说,你意欲何为?还是说,你根本就是妖族派来的奸细!”
“妖族奸细”四个字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人群,激起千层浪。
原本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变了脸色,窃窃私语变成了充满敌意的审视。
数百年前人族被妖族支配的恐惧,早已刻入骨血。
沈璃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楚嚣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,正穿过攒动的人头,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。
那目光犹如实质,带着刺骨的寒意,一寸寸刮过她的肌肤。
他眼底翻涌的怀疑几乎化作利刃,要将她当场洞穿。^$看?+-书3君¤ $§^首-#$发×_!
沈璃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但转念一想,如今他们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。
楚嚣若在此刻暴露身份,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沈家和她。
覆巢之下,岂有完卵?
她沈璃再是任性,也断不会为了一时意气,将整个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这个认知让她稍稍定神,可胸腔里仍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,沉甸甸地发闷。
“证据呢?”楚嚣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。
“证据?”墨晤冷笑,“举报信中言明,十年前祈家少爷坠崖,有马夫亲眼所见。再者,”他抖开一张画像,“真正的祈隐矮胖,黑眸。你再看看你自己,除了性别,哪点像?”
“马夫所言,我认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连墨晤都愣了一下,没料到他认得如此爽快。
楚嚣却笑了起来,带着几分无赖。
“长老,难道就不允许人坠崖不死,反在崖底得了一番奇遇,伐经洗髓,脱胎换骨吗?否则,我怎能拿下新生考核第一,站到您的面前?”他顿了顿,还颇为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“至于相貌,男大十八变,越变越好看,有什么问题吗?”
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神情自若,反倒让墨晤一时语塞。!6}1?μ看]$书?网ˉ( £3~最e?新μ3?章÷÷?节\%?更!(新×快~/?
堂下弟子们面面相觑,议论纷纷。
“听着……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?”
“这奇遇也太奇了点吧?还能顺便整个容?”
楚嚣仿佛听到了众人的心声,他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墨晤身上,朗声道:“长老若是不信,我可当场演练我祈家的‘青云剑法’。此乃我族不传之秘,总做不得假吧?”
说罢,他周身法绳应声而解,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普通铁剑,就在这大堂中央舞了起来。
他的剑法行云流水,剑势时而如青松屹立,时而如云海翻涌,确是正宗的道门剑诀,气象万千。
无人注意的角落里,寒霜尊者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阴影之中。他看着楚嚣的剑招,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,第一次泛起了些许涟漪。
这剑法……看似中正平和,其招式变化的内核,竟与三百年前战场上那妖尊的长枪路数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但一个是仙门正法,一个是霸道妖枪,气息截然不同。
是巧合,还是拙劣的模仿?
堂上的墨晤长老显然没有这般眼力。
他只觉得楚嚣巧言令色,愈发可疑。
在他看来,宗门安危高于一切,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
“巧舌如簧!”墨晤眼中杀机一闪,猛然起身,一掌拍出。
这一掌势大力沉,裹挟着元婴修士的毕生修为,毫不留情地印在了楚嚣胸口。
“噗——”
楚嚣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地撞在殿柱上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瞬间染红了衣襟。
他捂着胸口,剧烈地喘息,脸色惨白如纸。
在那剧痛的冲击下,他硬是死死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