舔发干的嘴唇,"三太这些年不停买房,是因为王小宝的八字越来越凶?"
阿瑶的手机"啪嗒"掉在桌上,屏幕裂痕像道闪电。哈哈女士却露出诡异的笑容,眼角皱纹堆成莲花纹:"三太买的哪里是房子,分明是往生券。每套房产落成时,都有泥瓦匠的血汗浇灌地基。王小宝每多套房子,就多些替死鬼在阴曹地府给他顶罪。"
!阿部突然想起上周经过工地,看见三太往地基坑里扔金元宝。当时他还笑她迷信,现在想来,那些元宝上刻的分明是王小宝的生辰八字。
"那为什么是十八线小城?"阿瑶的声音在发抖,"一线城市阳气不是更重?"
"傻孩子。"哈哈女士的披肩滑落半边,露出锁骨处的青色纹身,像是某种符咒,"阴债要还,自然要挑地价便宜的地方。三太算得精着呢,用最少的阳间钱,买最长的阴间路。"
阿部突然踉跄着撞上咖啡机,滚烫的机身烫得他瞬间清醒。他想起上个月被辞退的老陈,就因为劝三太别买某处凶宅。第二天老陈的工位上就摆着王小宝满月照,相框里婴儿的笑脸像道催命符。
"所以……"阿部扯开领带,金属扣在寂静中迸出脆响,"我们这些打工人,都是三太养的小鬼?"
阿瑶突然笑起来,笑声比哭还难听:"哈姐早说过,天岂人力资源中介,中介的哪是人才,分明是替死鬼。"她抓起包冲向门口,马尾辫扫过哈哈女士的茶杯,溅出的茶水在瓷砖上画出扭曲的符咒。
茶水间只剩两人时,哈哈女士突然开口:"知道为什么三太总用你整理的招标资料吗?"她从披肩暗袋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铃,"你命里带魁罡,那些晦气东西近不了身。"
阿部看着铜铃在对方掌心震颤,突然明白为何每次汇报三太都要他站在左侧——那里有扇开着的通风窗,穿堂风正巧绕过他身体。
"向内求才是真修行。"哈哈女士把铜铃塞进他掌心,冰凉触感顺着血脉直窜心脏,"你气的不是三太买房子,是气自己看不破这局中局。¨6+邀¢墈!书¨惘, ¢毋!错′内,容!"
阿部握紧铜铃,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。他想起王小宝周岁宴那天,三太抱着孩子站在祖宅天井,身后是九十九盏长明灯。当时他只当是豪门排场,现在想来,每盏灯下都压着张泛黄的房契。
"叮——"铜铃突然自鸣,惊得阿部差点松手。哈哈女士却露出释然的笑:"听,你命里的贵人敲钟了。"
茶水间门帘被风掀起,暮色中,阿部看见铜铃内壁刻着细小的经文——不是佛经,是《周易》的卦辞。他突然想起大学时修过的风水课,教授说过最厉害的镇宅符,往往藏在日常器物里。
"三太下季度要给儿子买块墓地。"哈哈女士的声音混着暮鼓声传来,"在长白山余脉,龙脉尽头。"
阿部把铜铃收进西装内袋,金属冷意透过衬衫渗进皮肤。他终于明白为何三太总在招标会上打瞌睡——她早把阳间的生意经,换成了阴间的生死簿。
"向内求。"他对着电梯镜面整理领带,铜铃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共鸣,"从今天起,我只做自己的风水师。"
走廊尽头传来阿瑶的惊呼,她抱着的文件散落一地,露出最上面那张房产测绘图——正是三太明天要签约的黔东南民宿。阿部弯腰捡起图纸,指尖拂过等高线时,突然在山坳处看见个熟悉的符号。
那是他老家祖坟的方位。
《茶水间的顿悟》
"阿部哥要辞职了。"阿瑶把文件夹摔在茶水台上,不锈钢台面震得枸杞茶泛起涟漪,"就因为三太把智能门锁的项目给了她表弟的皮包公司!"
哈哈女士的绣花手帕刚触到杯沿,闻言顿在半空。晨光透过百叶窗切成金线,在她脸上织出斑驳的经纬:"辞职信写好了?"
"正在写!"阿瑶扯开衬衫领口,工牌穗子甩在脸上生疼,"上周市场部做的竞品分析,他连夜赶出来的方案,三太看都不看就签了字。现在倒好,让个卖保险的来装人脸识别系统!"
茶水间门帘突然被掀开,阿部抱着纸箱愣在门口。箱底露出的仙人掌盆栽缺了个口,那是去年年会抽奖时三太砸中的。
"来得正好。"哈哈女士端起茶杯,枸杞在沸水中沉浮如旧,"听说你要去考风水师资格证?"
阿部脚下一滑,纸箱差点砸中咖啡机。箱底滚出个铜制罗盘,在瓷砖上转出眩晕的光圈。"哈姐……"他抹了把额头的汗,"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。"
阿瑶突然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