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得’的人?”
走廊传来纷乱脚步声,消防演习的广播刺破凝固的空气。哈哈女士皱着眉整理披肩,阿丽惊慌失措地往外跑。阿托却站在原地,看着垃圾桶里自己的照片被水泡胀。
“可我要是不舍得呢?”他摸出打火机,火苗窜起的瞬间,工牌上的“优秀员工”四个字开始蜷曲,“如果我不当梯子,不当垫脚石,就活该被裁员?”
消防警报声达到顶峰,走廊传来王总的怒吼。阿托踩灭火焰,把烧焦的工牌塞进西装内袋。当他推开门时,正对上哈哈女士惊愕的脸。
“麻烦转告王总,我申请调岗去业务部。”阿托整了整领带,皮鞋踩在满地水渍上,将哈哈女士的珍珠耳坠滚落进水洼的脆响抛在身后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“天岂人力资源”的铜牌上,更衣室里,阿丽蹲在地上,突然看清了垃圾桶里没烧尽的边角——那是阿托连续三年获得的“最佳奉献奖”。
行政部办公区,午后。阿丽正对着电脑核对考勤表,哈哈女士踩着细高跟踱步过来,将一摞报销单甩在桌上
哈哈女士:敲了敲表格这季度交通费超支两万三,你让各部门自己写说明。尤其是业务部,阿托那个项目组占了一万八。指甲划过“阿托”名字时用力到发白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
阿丽:盯着屏幕没抬头,特哥说他们在跟进城西那个物流园招标,每天往返临市三趟。突然轻笑就像他说的,甘蔗没有两头甜,想吃到甜的那头,就得接受另一头不甜。
打印机突然卡纸,刺耳的嗡鸣声中,哈哈女士抱臂冷笑
哈哈女士:拔掉电源线,他倒会灌鸡汤。去年这时候他也这么说,结果呢?抽出最上面那张报销单,高级会所三万八的消费,签单人是王总侄子。纸张拍在桌上的脆响,甜头都让上层嚼了,他啃的不过是人家吐出来的渣。
阿丽:终于抬头,镜片后眼睛泛红,可至少他还在啃。我们这种没背景的,难道要像财务部老刘那样,熬到肝硬化才换来副总一句“恪尽职守”?突然抓起手机,您看,这是他今早发的朋友圈——屏幕怼到哈哈女士眼前,凌晨四点的物流园,配文是“甘蔗理论2.0:当你在纠结哪头甜时,聪明人已经种下新的甘蔗苗”。
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,阿托抱着文件箱冲进来,领带歪在一边,
阿托:将一沓合同摔在桌上,城西项目拿下了!王总批准成立专项组,突然噤声,目光扫过哈哈女士,当然,负责人还是张总监。
哈哈女士:翻开合同扉页,指尖划过“联合承办方:天岂人力”,装什么大尾巴狼?没有王总表妹夫那层关系,物流园能轮得到你?突然凑近阿托耳边,你猜为什么招标书会提前三天泄露?
阿托:脸色骤变,文件箱落地发出闷响,你……
阿丽:尖叫着跳开,蟑螂!有蟑螂!扑到哈哈女士身后,
哈哈女士:甩开阿丽的手,盯着地上乱窜的蟑螂冷笑,现在知道怕了?当初你帮张总监做假考勤的时候,怎么不怕报应?突然抬脚踩住蟑螂,就像这只虫子,看着威风,其实高跟鞋碾出咔嚓声,轻轻一压就成肉泥。
阿托:蹲下身与哈哈女士对视,领带垂落在蟑螂尸体旁,所以您是建议我继续当乖蟑螂?突然伸手碾碎虫尸,还是像您这样,当个踩蟑螂的人?沾着虫浆的手指在合同上画出蜿蜒血痕,
警报声大作,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,三人瞬间被淋透。阿丽尖叫着去关总闸,哈哈女士的珍珠耳坠掉进积水里,
阿托:抹了把脸上的水,对着哈哈女士大笑,看,连老天都看不下去,要给我们洗洗眼睛!突然压低声音,您知道为什么甘蔗中间是空的吗?因为要留着装眼泪啊。转身走向雨幕,
阿丽关掉喷淋回来,看见哈哈女士正对着水面打捞耳坠,倒影里阿托的背影正在走廊尽头融化,
阿丽:突然开口,其实特哥说得对,努力不一定有结果,但至少能……
哈哈女士:截断话头,将湿透的报销单拍在阿丽脸上,能什么?能让你在裁员名单上多待三个月?突然软下语气,阿丽,你年轻漂亮,犯不着学他们玩火。珍珠耳坠在掌心发亮,看见这个了吗?十年前王总送我的,那时候它还戴在财务总监太太耳朵上。突然将耳坠塞进阿丽手中,去,把它送给李总的秘书。
阿丽攥着冰冷的珍珠,听见茶水间传来阿托沙哑的歌声。他正用烧水壶煮泡面,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工牌上的“优秀员工”字样,
阿托:隔着水汽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