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拜入赵志敬门下,非但不是师徒缘分的开始,反倒像是点燃了一座活火山,就和原著一样,拜师后的头一日,赵志敬欲向杨过以示师威,不料被杨过狠狠咬了手指。\2.c¢y,x~s?w-.?n¨e-t/
而杨过得到的,便是一顿好打,可哪怕被打的皮开肉绽,这小子却始终梗着脖子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屈辱和刻骨的恨意,死死瞪着赵志敬,未曾求饶半句。
“八字相冲”已不足以形容这对师徒的孽缘。一个心胸狭窄、刻薄寡恩,视杨过如眼中钉肉中刺;一个桀骜不驯、自卑又自傲,认定赵志敬是披着道袍的恶鬼。两人相互厌憎,势同水火。
待到丘处机等长辈,因追查李莫愁之事联袂下山后,赵志敬的所作所为愈发没有顾及。
他对杨过是非打即骂,更不曾传他半点武艺,杨过清秀的小脸上,时常带着或新或旧的青紫伤痕,眼神也愈发阴沉。
这一切,鹿清笃看在眼里,却并未过多介入。他早已不是原著里那个因被扣了屎盆子而对杨过怀恨在心、助纣为虐的蠢胖道士。
同样,他也没兴趣去扮演什么“神雕侠”的童年救星。不过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、经历过生死且心态渐趋平和的人,他天然反感以大欺小的行径。
偶尔见赵志敬实在过分,鹿清笃也会在事后,趁着师父气头稍过,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旁敲侧击地劝上一两句:
“师父,那小子野性难驯,您教训他是应该的。只是……他毕竟是郭大侠送来的人,若真打出个好歹来,郭大侠面上须不好看,怕也损了咱们全真教的名声。”或是,“师父息怒,气大伤身。那小子不懂事,您何必与他一般见识?罚他多抄几遍《清净经》静心便是了。”
赵志敬听了,有时会冷哼一声不予理会,有时则会斥责鹿清笃多管闲事,但也偶有几次,那板着的脸会松动一丝,下手的分寸会稍稍“留力”。/x·1·9?9-t^x′t+.+c,o_m¨
鹿清笃点到即止,从不强求。更多的时间,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苦练武艺。
夏日的蝉鸣渐渐被秋风的萧瑟取代,终南山层林尽染,三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。
这三个月,鹿清笃仿佛脱胎换骨。那身曾经一步三颤的肥膘,在日复一日,近乎自虐般的勤修苦练下,如同冰雪般消融殆尽。
原本圆润如球的脸庞,显出了清晰的轮廓线条,双下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刚毅的下颌。臃肿的身躯变得精瘦而挺拔,宽松的道袍穿在身上竟也有了那么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。
“嗯,虽不至于帅得令人发指,但一见清笃误终生……嗯,指不定也是有可能的?”
随意挽了个略显松垮的道髻,鹿清笃对着铜镜里那张清瘦了不少的脸庞,颇为自得地调侃了一句,然后随着众人去上早课。
作为道门大教,全真弟子无论辈分高低,早晚功课诵经是必不可少的。
然而鹿清笃渐渐发现,在这“武侠世界”的全真教里,弟子们的心思,十成倒有九成九都扑在了武学之上。
每日清晨的早课,大殿内经声琅琅,檀香袅袅,可放眼望去,弟子们或心不在焉,或双目无神,或干脆偷偷在袖中掐指模拟剑诀。
总之大家对修道的那份“虔诚”与“专注”,与他前世上学时应付课间操的姿态简直如出一辙,主打一个敷衍了事。
初来乍到时,鹿清笃亦是如此。身处金庸武侠世界,谁不梦想着练就一身惊世骇俗的神功,仗剑江湖,快意恩仇?枯坐于此诵念那些玄之又玄的经文,在他看来简直是浪费生命。
然而,现实如同一盆盆冷水,将他初时的热望浇得透心凉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
无数次尝试呼唤,脑海中空空如也,眼前也绝无任何系统界面浮现——
金手指?不存在的。
虽然在数月的勤修苦练下,汗水不知道浸透了多少件道袍。
可一旦与同门切磋,鹿清笃与对方依旧是互有攻守,难分高下。拳脚功夫?同样如此。这几个月的苦练,除了减肥效果确实显著外,鹿清笃的武艺并无过人之处。
至于被视为根本的内功心法,在一次与几位入门晚的师弟交流印证后,鹿清笃苦涩地发现,自己苦熬打坐积攒的那点微薄内力,竟还不及对方!
泯然众矣…
这四个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,压得鹿清笃几乎喘不过气。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:自己的武学天赋,是真的平平无奇。
非是郭靖那种大智若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