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馆的客厅里,消防系统喷淋后的水渍还未干透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。!x\4~5!z?w...c′o¢m/
宋时雩站在佴尔面前,像是审判台上等待宣判的囚徒,轻声说了句:“耳朵……对不起。”
佴尔抬眸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目光扫向墙上的复古闹钟。
快凌晨两点了。
她忽然开口:“我饿了。”
“我去做。”
宋时雩像是得到特赦般低头亲了她一下,见她没有躲开,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,走向厨房。
佴斯也饿了,不过他不指望宋时雩会做自己的份,找了桶泡面,正准备撕开包装时,佴尔踢了他一脚,说:“等你姐夫做的。”
宋时雩正在煮佴尔喜欢吃的麻辣烫,听到她的话,往锅里丢了双倍的食材。
佴斯把眼前的泡面一推,坐在佴尔边上,好奇的问:“姐,你真打算在这破房子里一辈子不出去了?”
以前他姐姐从来不是能被关住的人。
听到佴斯的问题,宋时雩的背影微微僵硬,刀尖在砧板上悬停。
佴尔没有回答,反而下巴往楼上抬了一下:“去把随春生拖下来吃夜宵。”
十分钟后,随春生顶着一头乱发被佴斯薅下楼,身上印着皮卡丘的睡衣皱巴巴的。
刚才外面的动静他在房间听到了,透过窗户看到站在门外的宋老爷子,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。更重要的是,每天九点前他必须上床睡觉,就算世界爆炸他也得在睡梦中死去。
来到餐厅,对着佴尔咆哮:“佴尔,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六十岁老人的生物钟?”
“空腹睡觉伤胃。·x`i¨a?o*s¨h,u.o¢y+e¢.~c-o-m.”
神他妈理论,而且他晚饭也正常吃了,不过闻着这味道……还真有点儿上头。
麻辣烫煮好后,宋时雩端着佴尔那份走出来,放在她面前,里面满满堆的都是肉。佴斯看到做好了,自觉起身去厨房端他自己那碗。
随春生瞟了一眼他们碗里的东西,咽了咽口水,打破了他十多年来的养生习惯,忍不住起身去厨房找空碗,捞锅里剩下的。
凌晨的餐厅里面,三碗麻辣烫冒着腾腾热气。
佴尔夹起一块牛肉,忽然开口:“你们明天就回宾克斯芬岛。”
看,他就知道她大半夜把他喊下来,不是单纯的吃夜宵,随春生耸了耸肩,喝了口汤后,说:“我无所谓,不过……”
他瞥了眼浑身紧绷的佴斯,“有人可能会不同意。”
话音未落,就听到旁边传来咔嚓声,佴斯手中的筷子被捏断,餐厅瞬间陷入安静。
少年抬头,绿眸中翻涌着被抛弃的恐慌,“姐,那你呢?”
“我留在这里。”
佴斯捏着筷子的指节发白,盯着她,声音有点哑:“你不要我了?”
看到他这个表情,佴尔想起六年前在监狱里见到他的样子,当时那个监狱老大想要侵犯他,年仅十岁的小孩蜷缩在角落里,浑身是血,手上攥着一根木刺,眼神中充满想要同归于尽的疯狂。
当亲眼见到她拧断那个监狱老大的脖子时,他愣住了。
“跟我走吗?”她当时问。
他抓住她的衣角,跟在她身边,但手上的木刺却在时刻防备她,注意到他的小动作,佴尔视而不见。^j+y*b/d+s+j\.!c-o′m-
后来,她带着他逃出监狱,去到牧洲野的小岛基地,建立了研究所,她也成了他战机设计师这条路的领路人,他的天赋超出自己想象,刚开始她手把手教他,后来到他能撑起整个研究所,就把事情丢给他,全世界到处浪。
“不想回去?”
佴斯不假思索道:“我想待在你身边。”
“那就换个地方,去云城。”
听着佴尔语气,佴斯知道这件事不会有转圜的余地,垂着眸不说话,浑身写满了抗拒。
餐厅的空气凝固了。
随春生端起碗,回房间吃,佴尔看了宋时雩一眼,男人站起来走进厨房,给这对姐弟留下空间。
佴斯眼眶通红,看着她说:“姐……你选择他?”
“我选你当我弟弟,选他当我男人,这并不冲突。”
在厨房里的男人听到这话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可是你为了他不要我!”
佴尔静静地看了他两秒,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少年僵硬着没躲。
“云城是我的故乡,不会太久,等时间到了我会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