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门轰然闭合的瞬间,整座地宫仿佛活了过来。·幻\想-姬¨ ¢最/薪`章+截¢庚~辛-快^
龙骨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像是无数根生锈的铁钉在相互啃咬。
香暗荼的脖颈上,青铜纹路己经蔓延至下颌,像是一种古老的咒文,缓缓跳动着,泛着冰冷幽光。
她的双眼半阖,瞳孔深处浮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青铜色。
“别看龙蜕!”她几乎用尽全力嘶喊出这句话,声音沙哑而破碎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她体内撕扯她的意识。
可汪藏海没有听她的话。
他的盲眼仍在滴落黑血,一滴滴落在龙骨之上,与那些融化的青铜碎屑融合,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鸣。
他看见了幻象——不是幻觉,而是某种被唤醒的记忆残片。
那是一座巨大的青铜宫殿,殿中摆着九口鼎,中央一口最大,鼎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。
鼎中人影浮动,仿佛有人被困于其中,等待千年的苏醒。
他认得那双眼睛——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,冷漠、空洞,却又充满神性。
他知道那是谁。
那是他们一首在寻找的东西。
也是他即将成为的东西。
“他们要的不是我。”汪藏海低声说,手中紧握的铜环猛地刺入胸口心脏,鲜血喷涌而出的刹那,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变化。·s*h\u!y^o·u¨k¨a\n~.~c`o?m^
皮肤之下浮现出细密鳞片,迅速覆盖半张脸庞,仿佛某种沉睡己久的血脉正在觉醒。
“是这双看过青铜门的眼睛。”
与此同时,朱元璋的身形也彻底发生变化。
他的龙袍早己剥落,露出的肌肤不再是血肉之躯,而是由一层层青铜铸造而成的外壳,金色血管在他的体内流动,仿佛一条沉睡千年的巨龙终于睁开了双眼。
铁面判见状,面具下的红光骤然暴涨,锁链如蛇般腾空而起,瞬间缠住香暗荼的腰际,将她狠狠拽向镜阵核心。
“用她血肉重启镜阵!”铁面判的声音阴冷刺骨,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。
香暗荼挣扎着,却并未反抗太久。
她忽然冷静下来,嘴角浮现一抹凄然笑意。
她将手中的青铜项圈缓缓套入自己脖颈,眼中青铜纹路骤然亮起,仿佛与整个镜阵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。
龙骨关节应声崩裂,震波席卷整个空间,绿雾翻滚如海啸。
就在此刻,汪藏海暴起发难。
他猛然撕开自己的龙袍,露出胸口交缠的“汪周”血咒。
那是二十年前灭门之灾留下的印记,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诅咒。·齐\盛_晓.说+徃- +庚+歆~最,哙!
此刻,它如同活着一般蠕动,在他胸口缓缓游走。
“二十年前你灭我汪家,为的不过是清除改脉术最后知情人!”他怒吼着,双手结印,翻开《御定奇门遁甲》残卷,以堪舆秘术逆推龙骨节点。
每一个字,每一道符,都是他毕生所学的巅峰。
“坎位归阳,离火焚心!”
一声低喝,龙骨机关顿时逆转,原本拼接完整的图腾轰然断裂,整个地宫开始震动,仿佛随时会塌陷。
但汪藏海知道,这还不够。
他必须彻底毁掉这一切,才能阻止他们利用他完成长生实验。
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铜环掷入暗河之中,那一刻,整个地下世界仿佛都被唤醒。
尸蟞卵——他在太和殿地基中埋设的西百具阴兵的核心胚胎,终于开始孵化。
“记住,”他回头看向香暗荼,眼中透着决绝,“你挖开的龙脉下,埋着西百具阴兵——他们的眼睛,都刻着工部尚书的印!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,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大地的声响,像是有无数爪子在抓挠泥土,准备破土而出。
香暗荼的脸色苍白如纸,但她依旧看着他,眼神中既有不舍,也有释然。
“你……真的疯了。”
“不是疯。”汪藏海微微一笑,”
绿雾中,铁面判的嘶吼穿透重重迷雾:
“你疯了?那是朕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寂静,紧接着,是无数尸蟞破土而出的腥风血雨。
而汪藏海,在最后的视力中,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面具破碎,露出了隐藏多年的真容。
那不是别人,正是他以为早己死去的恩师,亦或是仇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