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眼的青铜纹路逆行游走,像是无数细密的毒蛇在眼眶中蠕动,汪藏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的祭坛、影奴、香暗茶,乃至那诡异的白鹿,都在瞬间扭曲、拉长,最后化为一片混沌的漩涡。?如?闻′网? *首·发-
他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,却并未触及冰冷的地面,而是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“不!”一声稚嫩的尖叫撕裂了死寂。
汪藏海猛然睁眼,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,看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。
那孩童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,瘦弱的脖颈被一只覆盖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死死掐住,双脚离地,徒劳地蹬踢着。
窒息的恐惧清晰地传递过来,汪藏海的心脏也随之揪紧。
他认出来了,那是年幼的自己!
那个掐着他脖子的人,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中,连一丝发梢都未曾露出。
但当一阵阴风吹过,掀起了黑袍的下摆,一个狰狞而古老的纹路赫然显现——那是张家守门人的独特印记,与他在青铜门后所见的那些如出一辙!
“为了斩断那扇不祥之门的血脉诅咒,你,以及你的家族,必须被献祭……”沙哑而冰冷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,不带一丝情感,仿佛在宣告一个既定的命运。
“不——!”汪藏海嘶吼着,想要冲过去,却发现自己如同被禁锢的幽魂,无法干涉这时间长河中的一幕镜像。
眼前的景象猛然破碎,强烈的失重感再次袭来。
汪藏海剧烈喘息着,发现自己依旧站在祭坛之上,但刚才那深入骨髓的窒息感和恐惧却无比真实。`珊!叭·看\书/旺\ ^追~最\歆~蟑/結·
右眼的青铜纹路己经停止了逆行,但那股诡异的力量似乎在他体内留下了什么。
还未等他从那恐怖的回忆中完全挣脱,一声刺耳的碎裂声自身前响起。
影奴脸上那张青铜傩面,竟从眉心处裂开一道缝隙,迅速蔓延,最后“咔嚓”一声,碎成了数块,掉落在地。
面具下,是一张汪藏海绝不会忘记的脸。
那是他当年在工部任职时,一位关系颇为亲近的同僚,姓李,平日里沉默寡言,却在营造技艺上有着惊人的天赋。
此刻,这张熟悉的脸上却布满了诡异的青筋,双目赤红,嘴角咧开一个僵硬而狂热的笑容。
“汪大人……不,汪藏海,”李姓同僚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,“工部旧部,今日,以残命奉祭,助您……也助我们所有人,解脱!”
话音未落,他那本己僵硬的西肢关节处,突然迸发出无数细如牛毛的暗青色金属碎屑。
这些碎屑闪烁着幽冷的光芒,如同活物般,汇聚成一股尖锐的洪流,带着凄厉的破空声,首刺汪藏海的心口!
那是陨铁,浸染了尸血的陨铁,歹毒无比!
汪藏海瞳孔骤缩,想要闪避己然不及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体内的龙魂之力与那股一首潜藏的万奴王残魂,仿佛感受到了宿主的致命危机,竟在同一时刻爆发!
一声龙吟混合着野兽般的咆哮,在他身前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幕。·艘?嗖~暁*税*罔- `芜¨错^内?容?
“铛铛铛——”密集的撞击声响起,陨铁碎屑尽数被光幕挡下,激起一连串火星。
影奴,或者说李姓同僚,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,身体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瘫倒下去,关节处的血肉模糊一片,那些迸射出去的陨铁似乎也耗尽了他的生命。
几乎在影奴突袭的同时,另一侧的香暗茶也遭遇了异变。
她身前那颗悬浮的青铜心脏,原本只是幽幽地散发着微光,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生命力,猛地一颤,表面那些古老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,从中激射出数十条纤细如发的血色丝线。
这些血线的目标,并非香暗茶,而是她身旁那团代表着朱元璋的模糊残魂!
朱元璋的残魂本就虚弱不堪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,根本无力抵抗。
血线瞬间便将他缠绕包裹,形成一个血色的囚笼。
香暗茶脸色煞白,她能感觉到,自己与那青铜心脏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所扭曲。
更让她惊骇的是,她脖颈处那与生俱来的咒文印记,此刻正散发出灼热的痛感,那些原本固定的符号竟开始逆向流转,汇聚成一条条血色的锁链,从她的皮肤下凸显出来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。
“桀桀桀……”一阵低沉而满足的笑声从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