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,却不再有溃散的迹象。
苏梓宸这才脱力般倒下,昏迷前最后一眼,是凌言依旧苍白的面容。
镇墟门的灵草园被翻了个底朝天,千年灵参、玄冰雪莲被毫不吝惜地投入丹炉,熬成漆黑浓郁的药汁。
苏梓宸端着药碗,坐在床边,眼神阴鸷地看着昏迷的凌言。
“张嘴。”他声音冰冷,见凌言毫无反应,便猛地掐住对方的下巴,迫使他张开嘴。
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,沾湿了白色的枕巾,凌言无意识地呛咳,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。
“喝下去!”苏梓宸的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,“喝了药,你就好了……就能像以前一样骂本座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忽然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起来啊……别装死……”
日复一日,药汁混合着血迹和苏梓宸强行灌入的血液,染红了凌言的嘴角。
若雪阁里时常响起瓷器摔碎的声音和苏梓宸压抑的怒吼。
他有时会疯狂地摇晃凌言,有时又会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床边,盯着那毫无生气的脸喃喃自语。
直到一个月后的清晨,窗外的风雪稍歇,一缕微光透进窗棂。
凌言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苏梓宸正用布巾擦拭他脸上的药渍,动作一顿,布巾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他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那双眼睑——它们缓缓睁开,露出了里面熟悉的、盛满冰霜的凤眸。
那眼神,依旧是那样冷淡,那样疏离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,又仿佛在看一堆污秽。
“师父……”苏梓宸的心脏狂跳起来,狂喜如同电流窜遍四肢百骸,可下一秒,触及那冰冷的目光,心底积压的恨意与恐慌瞬间反扑,几乎将他吞噬。
“你醒了?”他猛地抓住凌言的手腕,那手腕细瘦冰凉,在他掌心显得格外脆弱。
“本座没允许你死,你就死不了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报复性的狠厉,“就算你魂飞魄散,本座也会把你从地狱里拽回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