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早已领着一众家丁候在门廊下,见三人下马,立刻堆着满脸褶子迎上来,肥硕的身子差点给凌言行大礼:“哎呀!仙长们可算来了!小老儿盼星星盼月亮,总算是把诸位盼来了!”
他先是对着凌言点头哈腰,又斜眼打量苏烬与霍念,见两人虽年轻,气度却非寻常弟子可比。
愈发认定为首的白衣人是镇虚门里排得上号的人物,“仙长救命啊!我周家快被这邪祟折腾得家破人亡了!”
凌言翻身下马,白衣下摆扫过马腹,落尘不惊。
他淡淡瞥了周福安一眼,凤眸里没什么情绪:“先进去说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、何时发生、有何异象,一五一十讲清楚,不可有任何隐瞒。”
“是是是!”周福安点头如捣蒜,弓着背将三人迎进客厅。
厅内陈设极尽奢华,紫檀木桌椅、翡翠摆件,却处处透着一股与这喜庆装潢格格不入的阴冷。
周福安命人奉上茶水,自己则搓着手,哭丧着脸开始叙述:“小老儿是做绸缎生意的,膝下有四个儿子。”
“三月前,大儿子周扶书刚娶了媳妇,我寻思着给他置处新宅,便选了镇西头那块老地,想着拆了旧屋盖新房。”
“哪晓得动工第一天,那旧屋地基突然就塌了!好端端的地,‘轰隆’一声陷下去一大块,当场就砸死了个夯土的工人……”
他声音发颤,端茶的手也抖个不停:“地陷下去后,底下露出来一口黑棺!那棺木也不知埋了多久,黑漆漆的,透着股寒气。”
“我心里发毛,想着赶紧填了算了,可第二天……第二天扶书就、就暴毙了!七窍流血,死状惨不忍睹啊!”
苏烬端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,茶水温热,却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他记得那口黑棺,记得周扶书死时的模样,甚至记得凌言当时蹲在尸体旁,指尖捻着一缕黑气时眉头紧蹙的样子。
那时,霍念并未同来,是他独自跟在凌言身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