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。
凌言抬手,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唇瓣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温度。
梦里的片段又涌上来,那人滚烫的吻,颤抖的呼唤……他猛地闭眸,将那荒谬的念想压下。
不能胡思乱想。
我是师父,苏烬是弟子。
仙尊的话犹在耳畔,剑若有了牵挂,便不再是无坚不摧的利器。
卯时的剑坪还浮着层薄霜,晨雾裹着梨花香气漫过青石阶,将演武场边缘的铜钟都染得朦胧。
霍念正挥着新得的龙城劈刺,剑身鎏金纹饰在晨曦里泛着暖光,比起苏烬手中那柄素纹星霜,确实华丽得多。
“苏烬!”他一个旋身扫出剑风,将阶前残雪卷得纷飞。
“昨儿我去前山交任务,跟我爹提了青石镇那血祭阵——”
!话音未落,手腕一沉,龙城剑险些被苏烬横削过来的剑锋磕飞。
“分心了。”苏烬收剑而立,星霜剑刃上凝着层薄霜,“掌门怎么说?”
霍念撇撇嘴,用剑鞘敲了敲石栏上的冰棱:“我爹先是一惊,说五大禁术早该绝迹了,偏生还有人敢偷练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苏烬手中的星霜剑,到底没再提从前的芥蒂,只哼道:“不过你说师父今日不来?他不是总说‘剑不勤练,刃必生锈’吗?”
“师父受了伤,”苏烬垂眸擦拭剑身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,“你当人人都似你,得了新剑就忘了伤势轻重?”
霍念被噎了一下,刚想反驳,忽见苏烬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挽,星霜剑忽然旋出朵剑花,冷光直逼他面门。
他慌忙举剑格挡,却听苏烬笑道:“还说没分心?连广袖碍了剑路都不知。”
“你管我!”霍念气得涨红了脸。
他今日穿了件紫色广袖劲装,袖口滚着银线云纹,本是为了配龙城剑的华贵,此刻却被苏烬一剑挑得袖口裂开道口子。
“我爹说了,血祭阵阴邪得很,让各峰都加派了巡逻——”他边说边猛攻,剑势却因气急而略显紊乱。
苏烬侧身避开,剑锋顺势一带,“当”地一声磕在龙城的护手处。
霍念只觉手腕发麻,剑险些脱手,惊得后退半步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