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凤眸中映着暮色的微光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”苏烬的声音忽然低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就是想叫叫你。”
凌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他看着苏烬垂眸的侧脸,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,少年平日里总是笑得没心没肺,此刻却难得露出几分落寞。
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想去接苏烬左手提着的食盒:“你拿这么多东西,怎么不说话?我帮你拿。”
“不用,弟子能拿。”苏烬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,却见凌言坚持要接,便往前半步想避开。
凌言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,本能地后退一步,后腰却“咚”地撞在身后的老槐树干上,粗糙的树皮隔着衣料硌得他微微蹙眉。
就在这瞬间,苏烬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,伸出手死死攥住凌言的手腕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师父……”苏烬的声音陡然沙哑,眼眶速度泛红,“其实这四年……我之所以一直在外历练,不敢回镇虚门,是因为……”
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接下来的话,“我怕看不到你的身影,怕公孙前辈说的话成真,怕你……神魂溃散……”
“掌门给我传讯说你出关的时候,”苏烬的声音带着哽咽,抓着凌言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“我正在极北冰原斩妖,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,反反复复读了十遍才敢相信……直到昨天推开揽月殿的门,看到你坐在席位上,我才知道不是梦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脑海中不断闪过四年前凌言浑身是血的画面,那是他四年来午夜梦回的噩梦。
“我想让师父开心,想让师父再也不受伤……可我今天还在早课上惹你生气,我是不是很笨……”
“苏烬……”凌言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他从未见过苏烬如此失态,那个总是笑得狡黠的少年,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,将压抑了四年的恐惧和愧疚尽数倾泻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