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念的目光却被他身上的流霞锦吸引,咋舌道:“师父,你何时也喜欢穿这种粉嫩嫩的衣服了?往日里不是只穿月白吗?”
凌言的耳尖悄悄泛红,轻咳一声掩饰尴尬:“……旧衣染了血,苏烬寻来的。时候不早了,还未用午膳吧?吃过便出发。”
“哦……”霍念应了一声,目光却忽然定格在凌言的脖颈处。
那里肌肤细腻,却零星分布着青紫交加的痕迹,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啃噬过一般。
霍念眨了眨眼,疑惑道:“师父,你伤的这么重啊?不过……怎么这么多淤痕?你和那鬼蛟近战搏斗了?”
凌言被他问得哑口无言,嘴角狠狠抽了抽。
总不能告诉这徒弟,这些痕迹是苏烬留下的,只得硬着头皮,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:“嗯,近身搏杀时不慎所致。”
霍念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凌言凌乱的墨发,又转身看向苏烬。
后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,神情从容不迫。
他挠了挠头,或许真是我想多了?这两人怎么怪怪的,不可能……师父是什么人,怎么可能和苏烬有什么,对,绝不可能。
凌言却在这时瞥见了妆台上的铜镜。镜中映出他略显苍白的面容。
墨发散乱地披在肩头,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,脖颈处的痕迹在粉白的衣料映衬下格外显眼,确实狼狈得紧。
他连忙转身,抓起妆台上苏烬放的那枚白玉冠,想将头发束起来。
然而手臂刚抬起,后背伤口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,指尖一抖,白玉冠险些掉在地上。
他强忍着痛,眉头紧锁,试图用另一只手去辅助束发,动作却笨拙得厉害。
苏烬站在一旁,看着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,眸色一暗,下意识地伸出手,想去帮他束发。
但目光触及一旁正好奇打量着他们的霍念,又硬生生将手顿在半空中,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,最终只是低声道:“小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