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烬站在原地,望着凌霄阁众人消失的方向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。
凌华的话语,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。
师父的神魂薄弱,果然是因为动了情……而修复的唯一希望,竟然在凌霄阁……
云风禾的手掌落在苏烬肩头时,少年周身的僵硬才似被这一拍震散了些。
晨曦初露的光线下,云风禾挑眉望着他,指尖还沾着昨夜未擦净的血渍:“我说苏兄,方才那凌华长老论起辈分,你师父既是前执法长老,你岂不是该叫他一声师叔?”
他语带调侃,目光却落在苏烬泛白的指节上,“怎么,被凌霄阁的阵仗吓住了?”
苏烬苦笑一声,抬袖拂开肩头的手:“师叔?”他低声重复,脑海中闪过凌华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眸,“只当没听见吧。”
凌华揭示的秘密如同一团乱麻,缠绕着他每一寸神识。
“公审之事,你们去不去?”离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刚为离昊包扎完臂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,素白的绷带已被灵力浸透,泛着淡淡的蓝光,“凌霄阁的规矩向来霸道,入了审问台的人……”
“宇文策必须开口。”苏烬目光投向火凤台主城方向——
那里残垣断壁间,幸存的火凤台弟子正茫然地收拾着碎片,几张年轻的面孔望着倒塌的山门,眼中是劫后余生的空洞。
昨夜血阵中那些被献祭的弟子,他们的魂魄是否还困在血煞阵里?宇文策以活人祭阵的动机,远比凌霄阁的秘密更迫在眉睫。
“先去广陵城休整。”离昊按住还在渗血的伤口,额角青筋跳动,“火凤台的传送阵毁了,徒步至少要半日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远处抱着焦黑尸体的宇文翎风,“………就让他留在这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