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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天虞之行(二)

“我知道的?”云风禾翻身上马,“我只知道,当年凌霄阁那位失踪的执法长老,据说就与‘天命核’有关。.d.n\s+g/o^m~.~n*e?t~”

他勒转马头,银发在风中扬起,“而昨夜那混战出现的黑衣人用的符阵……倒有几分像昆仑禁地里锁着的‘断念咒’。”

苏烬握剑的手骤然收紧,剑柄上的雪色剑穗无风自动。

云风禾晃了晃骨扇:“走了走了,再磨蹭下去,某这新靴子可要沾了泥了——离二,你且替某盯着点苏兄,别让他路上又想些有的没的,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。”

离洄望着他策马前行的背影,低声对苏烬道:“这云风禾……看似放浪形骸,实则心思缜密。他既敢提‘断念咒’,怕是已查到了什么。”

苏烬望着云风禾远去的绛紫色身影,那人正低头拨弄着腕上银镯,仿佛在看什么要紧物事。

檐角最后一缕夕阳掠过他银发,将那抹招摇的紫色融成一片模糊的光晕,竟让人瞧不真切他眼底的神色。

“走吧。”苏烬翻身上马,雪色长袍在风中扬起,“无论有什么算计,这一趟,我们总要去看看的。”

马蹄声踏碎一地残阳,云风禾的声音远远传来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:“苏兄,待过了广陵城,本公子教你用昆仑秘药去疤如何?你这手腕上的痕,配你这雪色衣袖,可真是……暴殄天物啊!”

苏烬闻言低笑一声:“云兄这秘药还是留着自个儿敷吧。(;看ˉ书o?a屋~¤! £¢首3?发`\某不过是镇虚门一介糙修士,不像你昆仑少主,连马靴上的流苏都要每日换新。”

他说着驱马赶上离洄,“昨日火凤台那黑衣人……离兄可留意过他何时混进人群的?”

离洄的缰绳在指间绕了半圈:“起初只当是旁门散修,直到破血祭阵眼时才见他动手。”

他望着前方官道上延伸的车辙,“能在凌霄阁执法修士赶到前遁走,必是算准了时辰。至于宇文策……”

“宇文策就是个棒槌。”云风禾的声音从斜刺里插进来,他骑着马忽的侧身,骨扇“啪”地敲在苏烬马鞍上,“那家伙连自家灵宠都管不住,还能管住自个儿舌头?”

“不过苏兄你这话倒提醒我了——昨儿那黑衣人使断念咒时,指尖戴的扳指……”

苏烬握剑的手微顿。云风禾却忽然勒住马,扇子挑起自己腕上的银镯晃了晃:“瞧这纹路,像不像凌霄阁藏宝库外的锁纹?”

镯身内侧果然刻着极细的云雷纹,在月光下流转成淡银色的光带。o咸+鱼?看离洄的眉头渐渐蹙起:“凌霄阁藏宝库……你是说?”

“我可没说。”云风禾打了个响指,“我只说某家前几日去凌霄阁送帖子时,瞧见执法堂副座手上戴着个同款扳指。”

他忽然压低声音,扇子遮住半张脸,“且那断念咒的结印手势,分明掺了昆仑禁术的变种——”

“有趣的是,我上个月在藏经阁查禁书时,发现借阅记录里有个名字被人用灵火烧了半截。”

苏烬望着他腕间银镯上渐次亮起的纹路,忽然想起四年前幽冥渊底那道模糊的身影。

夜风卷着官道上的尘土掠过,云风禾的骨扇在掌心转出细碎的银光:“至于公审……”

“凌霄阁的审魂台是死的,可坐在上面的人是活的。当年那位失踪的执法长老,据说就是在审魂台上断的气。”

离洄猛地勒住缰绳:“你是说天命核的事与审魂台有关?”

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云风禾冲苏烬晃了晃扇子,绛紫色衣摆在夜色里划出流畅的弧线。

“我只是瞧着苏兄这手腕上的疤——”他忽然策马前冲,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,“像极了小时候在昆仑冰窖里见过的……锁天命核的玄铁链子!”

苏烬下意识攥紧了袖口,那道四年前的旧伤忽然泛起细微的麻痒。前方云风禾的身影已融进暮色,唯有他腕间银镯的光点点缀在官道上,如同撒了一路的碎星。

离洄的声音在身侧响起:“云风禾从不说无凭无据的话。十年前凌霄阁执法长老更迭时,确实有人说天命核被窃与审魂台有关。”

苏烬望着远处城楼的灯火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,“凌霄阁内门的事我没兴趣知道,他们如何勾心斗角,是他们自己的事。”

近午的日头斜斜切过层峦叠嶂,将天虞山最巍峨的一峰镀上金边。

那山并非寻常青石翠柏,半腰以上便被缭绕的紫岚云雾缠绕,偶有天风卷过,云涛裂开缝隙,方能窥见一截截悬于峭壁的白玉栈道,以及更深处隐约浮动的青铜飞檐——

正是凌霄阁的殿宇,竟似扎根在云端的巨兽骨架,随云气吞吐而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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