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。凌羲看着他们,忽然笑了,笑容虚弱却温柔:“师兄们……我没事。”
他手腕上戴着一枚碎玉手链,是凌言早年用任务得来的碎玉替他串的。此刻玉片上布满裂痕,却仍被他死死护在袖中。凌华沉默地替他输送灵力,凌言则拿出伤药,小心翼翼地替他涂抹脸上的伤口。三人谁也没说话,只有噬灵渊外呼啸的风声,像一首无声的挽歌。两年后,十七岁的凌言浑身是血地回到寒绝峰。他奉公孙流玉之命,前往苍梧山“执法”。所谓执法,并非惩戒修士,而是猎杀残存的九尾天狐一族。凌霄阁自诩神嗣后羿,容不得世间有其他神裔存在。九尾天狐曾是上古神族,虽已式微,却仍是凌霄阁的眼中钉。凌言在苍梧山遭遇了天狐一族的围剿。那些雪白的身影在月下穿梭,九尾摇曳间星河流转,美得令人窒息,却也狠得令人胆寒。他记得一位天狐少女,眼眸如琉璃,临死前却对着他凄然一笑:“神嗣?不过是一群披着神皮的刽子手罢了。”他激发了神魂之力,才从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。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,灵力紊乱不堪,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剧痛。当他跌跌撞撞地推开石屋的门,凌羲正在灯下研读密典,看到他的样子,猛地站起身,密典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“师兄!”凌羲冲上前,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,“你怎么伤成这样?!”凌言咳了几声,鲜血溅在凌羲的衣袖上:“天狐……他们……”他说不下去,脑海里全是天狐少女临死前的眼神,那眼神里的绝望与嘲讽,像一根毒刺,扎进他的神魂深处。凌羲扶他坐下,手忙脚乱地替他处理伤口。当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时,少年的眼眶瞬间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