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牛通的湖北义军生擒,金世宗的佩剑“收中原”被悬挂在会宁府城门。
我站在女真发源地的高岗上,看着北府军将士将“靖康”佩刀插入长白山巅,刀刃上凝结的霜花,恰似徽钦二帝当年未流的泪。
捷报传回临安那日,正是重阳。
宋孝宗亲率百官到城南迎接二帝梓宫,朱雀街的百姓举着飞虎旗,喊着“辛帅归”的呼声震天动地。
我解下染血的铠甲,里面穿着的,仍是那件绣着“尽忠报国”的旧衣——从济南到会宁,它见证了汉人铁血的重生。
李秀才捧着新印的《铁血报》跑来,头版画着飞虎旗插在金朝上京的插画,配文是我的新词《贺新郎·复会宁》:“抬望眼,黄龙已破,靖康耻雪。胡马北归无去路,万里江山重列……”
他眼中闪着泪光,因为知道,这个在历史中“醉里挑灯看剑”的将军,终于让词中的壮怀,变成了眼前的现实。
冬至前夜,我回到济南老宅的演武场。
祖父的幕僚已在石桌上摆好《武经总要》与残印,月光下,当年的少年长剑,此刻变成了鞘上刻满战功的“靖康”刀。
忽然听见墙外传来童谣,孩子们唱着新学的《破阵子》,调子正是当年梁山泊的渔歌: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。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!”
我摸着剑柄上的“杀贼”刻痕,忽然笑了。
前世在北固亭没能喊出的“杀贼”,在这一世的会宁府城头,早已化作千万汉人的怒吼。
当雪花落在“靖宋”匾额上,我知道,属于辛弃疾的传奇,不再是词中的遗憾,而是青史上,永不褪色的铁血篇章。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