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心碎。
"三周。"谢雨辰突然说,"最多三周,他们就会回来。"他递给我一部手机,"每天一通电话,特殊情况随时联系。"
我攥着那只千纸鹤,糖纸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张麒麟借着整理假发套的动作,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——这是他最近学会的安慰方式。
黑瞎子哼着荒腔走板的《智取威虎山》开始盛饭,谢雨辰优雅地摆着碗筷,"张秃子"则喋喋不休地夸赞菜色。这一切荒诞又温馨,像是某个超现实主义的家庭喜剧。
首到饭桌上,"张秃子"的假牙突然掉进汤碗里,溅起的汤汁弄脏了谢雨辰的衬衫袖口。在众人愣神的瞬间,我看见张麒麟对我做了个口型:
"信我。"
阳光忽然变得很亮,照得人眼眶发热。我低头扒饭,尝不出任何味道。那只千纸鹤被我偷偷放进衬衫口袋,紧贴着心脏的位置。
随后解雨臣送我回房间。在楼梯转角,他突然低声说:"记得你写下的事件记录表吗?"
我猛地抬头。
"有些路必须走,但走法可以不一样。"他轻轻推了推我,"去帮他们准备行李吧。"
阁楼里,张麒麟己经卸下伪装,正在擦拭黑金古刀。晨光中他的侧脸如同冰雕,唯有在看向我时,眼底才会泛起细微的波澜。
黑瞎子蹲在地上整理装备,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:"小太阳,来帮我数数雷管。"
我跪坐在他们中间,开始往防水袋里装医疗用品。张麒麟突然伸手,把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系在我手腕上。
"护身符。"他简短地说。
黑瞎子凑过来看,吹了声口哨:"哟,哑巴张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!"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个玉坠挂在我脖子上,"那瞎子我也不能小气!"
谢雨辰在门口轻咳:"车到了。"
楼下传来喇叭声。我突然抓住张麒麟的手腕:"一定要安全的回来,不要去触碰女尸,你知道的旱魃……你会受伤的,还有……"
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——原来我又哭了。黑瞎子大笑着揽住我俩的肩膀:"放心!改剧本我们可是专业的!"
阳光透过阁楼的老虎窗,将西个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,交织成一幅密不可分的图画。谢雨辰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,粉衬衫被镀上一层金边。
"三周。"他再次承诺。
我站在院门口,看着汽车载着"张秃子"和黑瞎子远去。谢雨辰不知何时撑了把油纸伞站在我身后,遮住毒辣的日头。
"走吧,"他轻声道,"我们去准备接风宴。"
手腕上的青铜铃铛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是远方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