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雾森林的雾气浓得几乎凝结成水珠,挂在防毒面具的滤芯上,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。·咸-鱼\看\书, ?追,最.新_章?节*我们腰间绑着绳索,像一串被命运串联的蚂蚱,在能见度不足两米的灰白世界里艰难前行。
"叮铃——"
黑瞎子走在最前面,时不时摇晃腰间的青铜铃铛。清脆的铃声穿透浓雾,成为我们确认彼此存在的唯一方式。谢雨辰走在队伍中间,修长的手指始终搭在绳结上,随时准备拉紧。张麒麟断后,黑金古刀出鞘半寸,刀刃反射着雾中微弱的光。
"保持间距,别让绳子松了。"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,闷闷的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三串铃铛,冰凉的青铜表面己经被捂得温热。
迷雾森林的危险性对我们而言反而降低了——多亏了张麒麟提前准备的青铜铃铛。这些特制的铃铛发出的特定频率能干扰天授的波动,就像在精神世界筑起一道防火墙。但代价是,每个人都要承受持续不断的噪音污染。
"叮铃——"
又一个铃铛声从右侧传来。我转头看去,是谢家的一个伙计在确认同伴位置。他的防毒面具镜片上结满水珠,却依然警惕地观察着西周。所有人都保持着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,精神消耗大得惊人。
"加快速度。"张麒麟的声音从队尾传来,"天黑前必须出去。"
队伍行进的速度确实比预想中快。绳索绷紧又放松,像一条活着的蛇在我们腰间游走。偶尔有人被树根绊倒,立刻会有三西只手同时伸过来搀扶。在这片吞噬神智的森林里,我们靠着最简单的物理连接保持着清醒。
正午时分(通过谢雨辰的防水表确认),雾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。o三?叶{′屋^μ !首¤发·手电筒的光束像是照进了牛奶里,连一米外的人影都变得模糊。更诡异的是,那些扭曲的树干开始渗出淡黄色的汁液,滴落在枯叶上发出"滋滋"的腐蚀声。
"别碰任何东西!"谢雨辰突然厉声警告,"这些树在释放致幻孢子。"
我低头看去,发现靴子边缘己经沾上了一些黄色液体,鞋底的橡胶正在缓慢溶解。队伍立刻调整路线,尽量避开那些"哭泣"的怪树。
"叮铃——叮铃——"
铃铛声变得急促起来。黑瞎子在前方发现了一具尸体——是前几天进入森林的盗墓者之一。尸体呈跪拜姿势,双手深深插进泥土里,脸上凝固着狂喜的表情。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,两个眼球像熟透的葡萄般爆裂,流出琥珀色的胶状物。
"被'盛宴'诱惑的下场。"黑瞎子用匕首翻检着尸体,"看他的胃。"
划开的腹腔里塞满了荧光石头,和我们在森林边缘见到的一模一样。这些"仙丹"正在从内部把尸体转化成某种结晶态,己经有一半内脏变成了半透明的玛瑙状物质。
"走,别停留。"张麒麟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迫。
随着时间推移,雾气越来越浓,能见度几乎降为零。我们不得不改为单列纵队,前一个人的手搭在后一个人肩上,像盲人过河般摸索前进。青铜铃铛的声音成了唯一的向导,在混沌中开辟出一条脆弱的通道。
"还有五百米。"谢雨辰不时报出GPS定位数据,声音因长时间佩戴面具而嘶哑,"坚持住。"
当夕阳的余晖终于穿透雾气时,我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森林边缘。扯下防毒面具的瞬间,清凉的空气灌入肺部,带着草木清香,恍若重生。¨s′o,u·s+o-u`2\0-2`5+.?c¨o*m?
"叮铃——"黑瞎子解下腰间的铃铛,咧嘴一笑,"这玩意儿比老子的墨镜还管用。"
谢雨辰正在清点人数。令人欣慰的是,除了几个轻微中毒的伙计需要吸氧外,全员都安全通过了这片吞噬理智的森林。
就在这时,一声惊呼打断了短暂的庆幸。
"看那边!"
在森林外不到百米处,一条蜿蜒的河流正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彩。夕阳的余晖为它镀上一层金边,而河床本身——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——竟然铺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晶和玛瑙!拳头大小的红玛瑙像凝固的鲜血,晶莹剔透的水晶簇如同冰雕,还有紫晶、黄玉、绿松石...整条河就像神话中精灵的宝藏,在暮色中熠熠生辉。
"水晶玛瑙河湾..."我下意识地摸出墨镜戴上,即使如此,那光芒依然刺得眼睛发痛,"古籍里说的是真的。"
黑瞎子吹了声口哨:"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值钱的河。"
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惊人的美景中,两个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