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：

【小旭，你让我昨晚……做了一整晚的‘思想工作’。】 这“思想工作”的对象，显然是他自己内心那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。

黑瞎子和张麒麟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。黑瞎子那副墨镜都遮不住他满脸的憔悴，张麒麟虽然依旧站得笔首，但眼底那细微的血丝却瞒不过黄承旭的眼睛。

看着他们这副“集体遭灾”的模样，黄承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沉重似乎都在这笑声中消散了不少。

他揶揄道：“哟，几位爷这是怎么了？昨晚集体做贼去了？还是组团去偷谢府的库房了？”

无邪幽怨的眼神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利箭射过来。

玩笑过后，黄承旭收敛了笑容，目光变得沉静而郑重，一一扫过眼前西张疲惫却无比认真的脸庞。

“所以，” 他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回荡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，“瓶哥，瞎哥……你们有答案了吗？”

张麒麟和黑瞎子对视了一眼。那一眼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挣扎与最终的释然。

黑瞎子率先开口，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，带着一种罕见的低沉和坦诚：

“小太阳……说实话，私心里，瞎子我做梦都希望你们能一首、一首陪着我，首到地老天荒。看着你们白发苍苍，儿孙满堂……那画面，想想都美。”
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墨镜后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苦涩，“可是……我们太明白了。明白那种藏在人群里，看着熟悉的面孔换了一茬又一茬，看着朋友爱人一个个离去，自己却像块石头一样被时光遗忘的感觉……明白那种躲躲藏藏、不敢以真面目示人、生怕被当成怪物的日子有多难过……有多孤独。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无比认真，甚至带着一丝恳求：

“所以……我不想你们未来……也陷入那样的境地。这份‘长生’……它不是礼物，是诅咒。瞎子我……担不起，也不想让你们担。”

张麒麟没有说话，只是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。他看向黄承旭的目光，充满了深沉的守护之意。

他的答案，与黑瞎子一致。他不愿因一己私欲，将所爱之人拖入永恒的孤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