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说话,只是替他理了理衣襟,像他小时候出门前那样。/求?书*帮_ ¨追?蕞?薪*彰-劫.
柳姑娘把柳叶刀塞进他手里,刀柄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;林姑娘往他怀里塞了个小瓷瓶,“防迷香的,我新配的”;陈老师推了推眼镜:“若遇机关,敲三下铜钲”;孙大夫拍了拍药箱:“我在上面守着”。
地道里的幽蓝突然晃了晃,像是有人举着火把靠近。
方仁杰握紧短刃,迈出第一步时,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——但这次,他没等系统说完。
石阶在脚下发出陈旧的呻吟。
他听见身后传来林姑娘压抑的抽气声,听见母亲轻声说“小心”,听见柳姑娘的刀出鞘半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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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地道深处的幽蓝,正随着他的脚步,渐渐变成熟悉的、系统界面的蓝光。
方仁杰的短刃尖刚触到潮湿的石壁,身后便传来林姑娘极小的抽气声。
她的指尖还勾着他衣摆,像片被风卷着的槐叶,明明在抖,偏要攥得死紧。
“阿杰,”她的呼吸扫过他后颈,带着温热与焦急,“脚边……”
他低头。
青石板缝隙里卡着半截带血的绣鞋,鞋面金线绣的并蒂莲褪了色,却让他想起上个月在城隍庙抓到的偷银贼——那贼婆子也穿这种绣鞋,说是千面会的暗号。
再往前两步,腐臭味突然浓重起来,柳姑娘的柳叶刀“唰”地挑亮火折子,昏黄光晕里,三具尸体歪在墙角,面皮像被剥了一半的橘子,露出底下暗红的肌肉。
最边上那具的手腕上,还系着半截褪色的青绸带——方仁杰认得,这是千面会新入会费的凭证。
"灭口。"柳姑娘的刀尖抵住其中一具尸体的下巴,人皮面具的边角还沾着浆糊,“没等做好伪装就被杀了。”她抬头时眼底寒芒乍现,“他们在抢什么东西,急到连面具都顾不上戴。”
林姑娘的手从方仁杰衣摆滑下来,攥住他手腕。
她掌心全是冷汗,却还往他手心里塞了颗小药丸:“防尸毒的。”
陈老师蹲下身,用随身携带的铜镇纸拨了拨尸体的手指。
“指缝有墨渍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着冷光,“千面会最近接了誊抄古籍的活计……”话音未落,地道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,混着沙哑的男声:“第十卷的封皮必须用金箔,九局大人要的是体面。”
方仁杰的系统界面“叮”地弹出红光。
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铜钲的闷响——三个月前在义庄,他就是听见“九局”二字才被追杀;七天前林姑娘中针昏迷时,凶手喉间也滚着这两个字。
他反手握住林姑娘的手,在她掌心画了个“退”字,又冲柳姑娘使眼色。
柳姑娘立刻护在林姑娘身前,孙大夫则不动声色地把药箱移到两人脚边——药箱夹层里的银针,足够扎晕三个成年男子。
陈老师却往前迈了半步。
他的青布衫被地道风掀起一角,方仁杰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系着的不是普通书袋,而是用玄铁线编的——那是神判门弟子才有的“藏锋囊”,专用来装淬毒的判官笔。
地道尽头的光突然大亮。
赵护院的身影被拉得老长,他敞着怀,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,手里捧着本金漆封皮的书,封面上“第十卷”三个篆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。
对面站着个黑袍人,帽檐压得极低,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,下颌有道蜈蚣似的疤痕——方仁杰在血衣书院的卷宗里见过这张脸,是二十年前参与灭门的“毒笔客”。
"断者已死,"赵护院的笑声像破风箱,“这书,归我们了!”他话音未落,黑袍人的手已经按在书脊上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。
方仁杰的系统在眼底炸成一片蓝光,提示框疯狂闪烁:“检测到‘九局残卷’,当前武力值78(武师三品),突袭成功率63%,建议配合《断影雷步》第三式。”他摸了摸铜钲,短刃在夹层里硌着掌心——这是奶娘用神判门秘银打的,专破机关锁扣。
林姑娘的小瓷瓶还在他怀里,陈老师的藏锋囊在身侧轻晃,柳姑娘的柳叶刀已经出鞘三寸。
"护好林姑娘。"他对着柳姑娘耳语一句,脚尖在青石板上点出《断影雷步》的起手式。
系统提示音还在响,但他已经听不清了——他只听见林姑娘压抑的“小心”,孙大夫药箱打开的轻响,还有陈老师突然放轻的呼吸。
赵护院的刀疤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