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响的声音。
他望着密册上"神判门"三个字,突然笑了——二十年前的火没烧死他,今天,他要带着这册血账,烧穿九局大人的天。
方仁杰盯着系统面板上的红光选项,喉结动了动。
复制密册的风险在他脑海里转了三转——被发现意味着暴露身份,可若烧毁证据,二十年前的血案便再无铁证;交予上级?
北境军营里的"上级",谁知道是六扇门的忠犬还是幽冥教的走狗?
他摸向腰间的铜钲,指腹蹭过边缘细密的刻纹。
这铜钲是奶娘临终前塞给他的,说是神判门历代家主的信物,内里中空能藏短刃,更有"共振拓印"的妙法——当年他在判案空间里拆解过百件证物,早把铜钲的机关摸得透熟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更鼓声敲到第七下时,方仁杰的短刃已挑开密册封皮。
他将铜钲扣在油皮纸上,运起武徒五品的内劲震得铜身嗡鸣,纸页上的墨迹便随着震颤在另一张薄宣上晕出影子。
拓印完成时,他额角沁出细汗,原册却连折痕都无——神判门的"不动痕迹"术,到底没白学。
天刚擦亮,文书房的门就被踹开了。
"方仁杰!"带刀的副将踹翻案几,刀鞘重重砸在方仁杰肩窝,"私藏禁物,当诛九族!"他身后跟着八个持矛士兵,矛头映着晨光,扎得方仁杰眼皮发跳。
方仁杰踉跄后退,后腰抵上昨晚埋下的铜钲。
这是他凌晨趁倒夜香时埋在青砖下的,借更夫敲更的节奏测算过震动频率——此刻他脚尖轻轻点地,内劲顺着鞋底灌进铜钲。
"轰!"仓库方向突然传来闷响,像是机关弩走火。
士兵们下意识转头,副将的刀鞘也松了半分。
方仁杰趁机撞开窗下的木箱,露出底下半尺宽的暗缝——这是他昨夜翻账本时发现的,军器局的机关图纸里,偏院文书房的地基图上标着"应急暗室"。
"抓住他!"副将的吼声撕裂空气。
方仁杰蜷着身子挤入暗缝,指尖刚触到内壁的拉环,就听见追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。
他一咬牙,拉环被拽得崩断,整面墙的青砖突然翻转,将他吞进黑暗。
暗室很小,霉味比密道里更重。
方仁杰摸出火折子,微光里映出一面青铜镜,镜面蒙着薄灰,边缘刻着神判门的云雷纹。
他用袖口擦了擦,镜后突然"咔"地一响,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,里面躺着封信,封皮上的字迹让他呼吸一滞——是父亲的笔迹。
"阿杰,若你看到这里......"方仁杰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信纸,"我从未背叛神判门,当年灭门是九局设局。
我以沈姓为饵,在北境卧底二十年,为的是揪出幽冥教与朝堂的勾连......"
信纸翻到第二页,他突然顿住。
末行的字迹比前面更潦草,像是仓促写下的:"真正的敌人不在军营,而在京城右相府。
他们用'九音幻术'混淆视听,唯有神判门的'九判诀'能破。"
更鼓声从暗室外透进来,方仁杰的指节抵着镜面,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窜。
镜中映出他泛红的眼尾,和信纸上"右相府"三个字——那是大乾王朝最有权势的府邸,是皇帝跟前的红人。
可此刻,这三个字却比幽冥教的悬赏更烫人。
暗室外传来副将的骂声:"搜!
连老鼠洞都给我翻出来!"方仁杰将信塞进贴胸的衣襟,指尖轻轻抚过镜上的云雷纹。
他听见自己的心跳,这次不是擂鼓,而是刀锋出鞘前的嗡鸣——二十年前的火,二十年后的信,原来真相从来不是终点,而是另一场局的开始。
当暗室的青砖再次翻转时,方仁杰的短刃已藏回铜钲,袖中还多了张拓印的密册。
他望着头顶漏下的天光,忽然笑了——右相府的九音幻术?
神判门的九判诀?
这局,他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