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指着纪白,“还有他,明明是个教书先生,却比侦探还精,连锁芯里的毒针孔都能看出来。”
纪白正在显微镜下观察罂粟籽,闻言头也不抬:“因为我父亲就是被这种‘齿轮鸦片机’害死的,我从小就跟着铜匠学打锁,知道毒针孔该开在哪里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泰兴铜匠失踪的那年,我亲眼看见军阀李的人把他们扔进江里,就像扔陈默一样。”
凌晨的钟声响过,我看着办公桌上摆着的证据:烧焦的账本残页、刻着罂粟花的齿轮、铜锁形状的毒针手枪。纪白靠在解剖台边,手里转着那半枚铜锁,锁芯的“泰”字在晨光中闪着冷光。
“楚明,”他突然说,“你听,齿轮在响。”
我侧耳倾听,只听见窗外的风声和远处的汽笛。纪白却笑了,指着铜锁断裂处:“你看这里,断裂面其实是个密码——旧痕是‘10’,新痕是‘25’,合起来就是1025,军阀李的鸦片运输船编号。”
果然,在放大镜下,铜锁的断裂纹路竟天然形成了数字形状。陈默在临死前,用最后的力气掰断铜锁,留下了这个隐秘的线索。
“把证据寄给南京政府吧。”纪白将铜锁放进证物袋,“顺便告诉他们,上海徐记茶庄的地下仓库里,藏着十箱鸦片提炼机零件。”他走到窗边,看着渐渐苏醒的汉口,“罂粟花会谢,但齿轮不会停。只要我们还在查,罪恶就永远有破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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